我正在东区市政府办事,突然手机响起,一看是老家的哥们儿绍箱哥。
我和绍箱哥相识有二十多个年头,他个头不高,但是很壮实,皮肤黝黑,个性豪爽。人虽精明,可为人厚道。办事风风火火,事业心极强。一流的口才,既能克生又能混熟。在农村属于“能人”,俗话说的“光棍儿”
初中毕业的绍箱哥早年在街上开电气焊门市,父亲去世的早,家里贫困,但是他很能干,抓住当时的机遇,和他的叔叔开了个火车集装箱代理货运。当年我毕业后跑业务,需要往全国各地发集装箱,我俩成了好朋友。再后来我到县城开门店,他又搞起了汽运物流。兢兢业业,辛辛苦苦,给孩子结了婚,也在县城买了房子车子。家庭幸福美满!在这二十多年里,我们相互来往,情同手足,礼尚往来,交杯换盏。每次他来长葛办事总要来见见我,一起吃个饭说说话。我回老家路过他的门店也总要停下车和他说说话,朋友送的茶叶烟酒也会及时和他分享。
这次绍箱哥给我打电话距上次差不多有俩个月有余,恰逢旺季,大家都挺忙的。接到他的电话心里自然很高兴,他是来审车的,我说哥哥你在原地等我,我办完事马上去接你,中午我俩好好喝两杯。
这几天县城限号,我的车是双号,今天开不成,我打电话给儿子让他的车开到市政府。等我开到审车中心也就是十一点二十的样子。“哎呀哥哥,好久没见你了,中午你吃啥尽管说”我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不是虚伪的客套话。“烩面吧,我就爱烩面”我俩之间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吃饭花钱谁都不会在乎。
几个月不见,他还是老样子。说话大腔大口,豪爽快意。我俩点了两个素菜两小碗烩面。我问他是否喝点小酒?他看了看饭店橱窗上的“小江白”犹豫了片刻__“不喝吧,下午还得开车的”。他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给我一只,我摆摆手说“你不知道我早就戒了?”他的眼神透漏出羡慕的表情,然后自己点上一只深深的吸了一口。我想劝他戒了,可是欲言又止。我们谈了生意,还有孩子的婚事等等,边吃边聊。期间我接了个水利局的电话,下午要早点去见一个人。要是在以前我俩吃过饭都会在我门店楼上的办公室喝茶聊天。他看我下午有事就说“你把我送到天英宾馆隔壁的按摩店”,“我的颈椎这几天犯了”“你也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吃过饭也就十二点四十的样子,我开车送他去按摩。路上他说他老家几个老弟兄已经“走了”三个了,都是五六十岁。谈到生死难免心中有种伤感涌上心头。按摩店很快就到了,他下车向我挥挥手与我做别。时间不超过十二点五十。
第二天上午,好朋友李志民的电话响起,很严肃而惊恐的告诉我,绍箱哥在长葛重症监护室!昨天下午两点多出的事,人快不行了!——脑出血!
我开车赶往医院,他只有心跳没有呼吸了,靠呼吸机维持。儿子女儿还有嫂子都是一脸的茫然……午夜一点,他走了,享年51岁。
人怎么说走就走了?没有任何的预兆,我怎么让自己相信这就是现实呢?人生就这么划上了句号,他就这样突然消失了。曾经的点点滴滴难道是一场梦?在不该死的年龄死去是不是对不起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我该怎样相信这是一个真实的事情?
他走了,地球任然在转,太阳仍旧升起在天空,街上仍旧是车水马龙,陌生的人群里大家都在忙忙碌碌,都在追求我们所谓想要的幸福。不知该如何表达我内心的感受。人生的这趟列车终有尽头,默默祈祷,绍箱兄——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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