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驴友的这几年,祁连山的沟沟壑壑,也进了不少。无论春夏秋冬,还是酷暑严寒,从来没有停歇过攀爬的脚步。越是高峰,越是冬雪,也越喜欢,固执的边行走,边欣赏身边从没看过的这些风景,累并快乐着。
期间经历了许多,迷路的,历险的,有的还真有点惊心动魄,现在闭上眼还会浮现那难忘的画面,久久不肯离去。足迹经过的很多,大多已成过往,记不太清楚。不过第一次攀爬鄂博掌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一时无法忘记。
那是2015年6月27日,记得34年前的这天,发生了一件大事,党通过了《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于是,记住了这个日子。
这天是周六,早上7点,我坐上了武威青山绿水户外群的大巴车,去往鄂博掌。车上有三十多人,大多中年,看上去岁数相差不大,女的好像要多一些。一色的冲锋衣,红黄绿蓝,颜色特差;穿在身上有些臃肿,根本看不出身材好赖。有的还将脸也蒙上,只露出一双眼,更不得真容,太煞有介事。
除了个别一两个认识的以外,大多不认识。车启动后,在主持人的邀约下,每个人都简短的介绍自己。主持人我认识,平日特别活泼,唱歌跳舞挺有天赋。在这样的空间,似乎原本就是为她施展才华准备的。只见她站在客车的过道,用身子抵住旁边的座椅,亦或一只手握牢扶手,拿起话筒,一会讲笑话,一会儿唱。不时将话筒递给别人,极热情的邀唱,随时调节车里的气氛,特别欢快。看上去一切都那么新鲜,就像是调味剂,一点一点地植入我的头脑,慢慢融化,增加着此行的期待。仿佛那种叫渴望的东西,一直催着,不断前行,大约10点不到的样子到了鄂博掌山下。
初登鄂博掌
鄂博,是蒙古语obuga、oboo译音。意为石堆。游牧民族地区用土石垒成高堆,插上旗杆,作为路标或界标,叫做“鄂博”。有些用作界限的山河,也叫“鄂博”。
这里的鄂博,背依祁连山雪峰,位于天祝县祁连乡,海拔3300多米。远远望去,它像祁连山的一只硕大的脚,向北伸展开来。用原始森林与草原织起的绿,将它浸染的满目苍翠,郁郁葱葱。这只脚的两侧,过了山沟还是山峰,大抵和鄂博掌高低差不多,也不知有几座,绵延开来,更像是祁连山的须,向北扎去。伴随的是从每一个须流出的雪水,养育了山下的人们。
我们沿鄂博掌西侧的山沟向里走。
沟里 有一条雪水流过的小径。大概有三五米宽,上面是鹅暖石,石涧雪水潺潺,向北流去。走在流水的石山,步子不是太匀,有时需要在石子上跳。有的还故意挑起水滴,挥手一甩,洒落幽谷。
走了大概一两公里,小径没入山林,开始上山。山底的灌木荆棘很多,不时要用手拨开枝条从中穿过。有些地方从悬崖过,群管在旁边一一提醒叮嘱,以防不测。过了这些灌木,便是原始森林。
初登鄂博掌
森林里全是高耸入云的云柏,很直,几乎遮住了阳光。从空中折射进的亮光穿过云柏的枝干从缝隙里泻下,散射出五彩的金光,格外好看。于是,许多的人不由驻足在金光里,沐浴独享属于森林的这份恩赐。
也不知什么原因,原始森林里几乎不长草,偶尔在树根或枯死的树干上,有特鲜的绿苔,点缀着土黄的地面。不过这也倒好,走起来省事许多。就这样大概用了一个小时,穿过了这片森林,又进入到密密麻麻的灌木里。
初登鄂博掌
这片山坡草很密,荆棘丛生。牛羊走过的印迹也不多,领队带着大家一点一点摸索向前。好多人都有些紧张,群管也分开随队保护。除了前面的领队,中间、收尾都有群管,看护的格外认真。
抬头仰望,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太阳,云彩受不住酷热,悄悄地躲得无影无踪。行进中的我们,早已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额头的汗滴来不及擦,有的从眼镜片下钻过,流到眼眶里,浑涩模糊,让前行的脚步僵硬不稳。嗓子又在冒火,渴极了,又不能停下喝水,原本落后的我们在驴友关爱的注视里,又不得不跟上队伍。
就这样,终于爬上了山峰。峰顶有一块平地,地上有草,在草的中间,有牧民垒起的尼玛堆,上面飘着经幡。大多的人,到了这里,就歇了下来,实在不愿意再走。几个所谓的强驴,继续往上。
初登鄂博掌
队伍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继续往上。
往上是许多巨石组成的山峰,高耸险峻,需要不断翻过一个一个的巨石,从夹缝里穿过,每迈一步都觉吃力。我也想试试,跟在继续攀爬的队伍里,在石头上翻过来爬过去,一心向上。只是力不从心,走到半道实在走不动,退了回来,和大部队呆在了一起。
在尼玛堆旁的人们,早已癫狂,在那里疯狂的跳,可劲的唱,一刻也没闲着,简直换了一个人。好久没看到这样无拘无束的状态,感觉心里压抑的许多的东西,在那一刻完全释放了出来。平日的烦心事,平日的茶米油盐,统统滚到了一边。在这里没人打听你在干啥,也没人想知道你的职位高低,钱挣多挣少与他们无关。山上没有信号,也没有烦人的电话。脑子里再也装不下生活里的琐事,轻松许多。你有种错觉,每一张脸上洋溢的天真模样,就像操场上幼儿园玩耍的孩子,那么舒展,那么开心。
初登鄂博掌
拍照好像是下山前的最后流程,或合影,或三三两两,或独拍,折腾了好一会,大概下午3点才开始下山。到了山下,农家院内,刚宰杀的绿色羊肉已煮好,累了一天,肚已饿,每人一碗,急吼吼的咽下肚,惬意的打着饱嗝,慢通通的上车,打道回府。
坐在车上想,没有电话打扰,没有俗世的禁锢,也没有难以处理的人际关系,一切只是像逃脱城市的牢笼一样,走在无人的山上,来一场淋漓尽致的释放,这或许是人们乐于户外的缘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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