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中国人解决了温饱,过上了富裕的生活,一个困扰了西方长达数世纪的问题也东渡到了中国,那就是身份的焦虑。
身份的焦虑是我们对自己在世界中地位的担忧,不管我们是一帆风顺,还是江河日下,都难以摆脱这种烦恼。为什么身份问题会令我们寝食难安呢?原因很简单,身份的高低决定了人情冷暖。
同任何欲望一样,对身份地位的渴望也具有一定积极的作用:激发潜能,力臻完美。但承认焦虑的价值,并不妨碍我们对其进行质疑,我们的很多欲望和自己真正的需求毫无关系,过多的关注他人对我们的看法,使我们把自己短暂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破坏殆尽,这才是最令人痛心的事情。
治疗身份的焦虑并无灵丹妙药,但我们可以尽量去了解它,讨论它,就像气象卫星,并不能阻止台风的来临,但是可以让我们有所准备,以减轻我们在在灾难面前手无足措的感觉。 下面讨论一下焦虑的起因:
1.对身份的渴求,人是社会动物,人在社会上追求的也是人的最根本需求——爱,这里的爱是广义的,可以把它视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尊重,以及对其存在的关注,人们追求金钱、地位、身份、根本的原因还是为了获得社会对自己的爱。我们的自我形象就像一只漏气的气球,需要不断充入他人的爱戴才能保持形状,他人对我们的忽略会轻易将气球扎破,唯有外界对我们表示尊重的种种迹象才能帮助我们获得对自己的良好感觉。
2.社会的势利倾向,势利的涵义是判断哪些人和事值得尊重的特定方式,势利最明显的特征并非是简单的社会歧视,而是在社会地位和人的价值之间完全画上等号,功成名就者被追捧,普通大众的价值却被抹杀,媒体会使这一情况更加糟糕。
3.过度比较,过度期望。同以往相比,当今社会人类物质方面的实际拥有极大地丰富了,随之而来的竟然是一种挥之不去的“一无所有”的感觉,其实并不奇怪,我们从来不会孤立地形成我们对事物的相应期待,我们的判断必然有一个参照群体——那些我们认为和自己差不多的人。有些人生活胜过我们千倍万倍,但我们能心安无事,我们嫉妒的只是和我们处于同一层次的人,即我们的比照群体。
威廉詹姆斯为自尊列出一个算式:自尊=实际的成就/对自己的期待,当今社会,平等观念深入人心,大家都相信别人能做成的,我也可以,这种想法使个人对自己的期待提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社会鼓励人们追求一切,尽管我们拥有很多,却焦虑多愁。
4.精英崇拜。在精英崇拜的社会中,如社会达尔文主义者表述的那样:一个社会的资源,金钱、工作、荣誉都相当有限,要获取这些资源,就必然有一番争斗,在这场争斗中,社会里所有人一开始都是公平的,争斗的结果却因人而异。人们开始更倾向于这样的观念,人的才识往往能影响或决定他在社会上的地位,这种认同反过来赋予了金钱一种道德涵义。一个人如果没有相当的才干,他不可能有一份高声望、高薪的职位,所以财富成了个人良好秉性的象征:富人不近富有,而且就是比别人优秀。既然成功者理应成功,那失败者就理应失败,一个人身份低微,也就是咎由自取了。贫穷本身就是一种痛苦,在精英崇拜的社会中,贫穷更是一种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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