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大闹天宫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今日玉帝召我来灵霄殿，说是有要事相商。

此时是午后，殿外阳光正好，殿前装饰的牡丹开的煞是迷人。太白已在殿前候我多时，只寒暄几句，我们便一同入殿。

玉帝坐在偏殿的主位上，悠悠品着今年的新茗。座旁的矮几上摆了一盘残局，远远地看不清，但大抵是惨烈的，局上黑子白子寥寥相对，已是鱼死网破。我从局上收回视线向座上人躬身行礼，殿中并无旁人，我和太白便在他左右次位上坐下。

“天蓬，”玉帝开口了，语气平淡，似唠家常，“听说你身上有一朵‘牡丹花’？”

“回禀陛下，臣下的后腰上确有一朵牡丹花印记。”我朗声应道，心下好奇他问此事作甚。

玉帝勾唇笑了笑，放下茶盏，未在继续方才的话题，而是转而看向坐在我对面的太白。

“太白，你且聊聊近来的趣事吧。”

"臣遵旨。"太白笑着应下旨意，转眸却笑眼盈盈地看向我，“一个人聊也没意思，不妨元帅一同来讨论讨论？”

玉帝也笑着看向我，等我回话。

我低下眼帘，看着手中茶水，几片碧叶不由自主的上下沉浮，我低声道了句“好”。

出灵霄殿门时已是星辰漫野，淡淡的花香揉进了凉凉夜色里，沁人心脾，教人舒心。此时殿外除守卫外，只我一人，良辰美景邀我独享。只是我心里还回想着方才在殿内的一幕幕，玉帝似笑非笑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灵霄殿长宫灯不断的光明下，执掌六界的神明单手支着脑袋和其上无比沉重的九旒冕，看向我时一抹淡淡的笑。

“天蓬，你得学着作践自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