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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里的那一抹隐痛

青春里的那一抹隐痛

作者: 大树互助 | 来源:发表于2017-03-01 10:29 被阅读0次

    作者:崔巍(吉林省榆树市实验高中)

    校园的红色围墙再也不属于阿眉了,和那年许许多多含着微微失落与淡淡花香的黄昏与清晨。

    那是大一最寂寞的一年,这对局外人而言也许难以理解,可对一个从未离家远行的年轻人来说,突兀的陌生环境实在侵扰了那仍是稚嫩的心。

    那一年,阿眉十八岁,剪了男孩子似的头发,清亮的眼睛,喜欢穿牛仔背带裤,单纯得有些不谙世事,在众人眼里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人生的酸甜苦辣在我脸上,人们只读到了甜。阿眉喜欢幻想,经常独倚小楼窗前,伴着一抹斜阳,读着爱情小说,正是这个时候,阿眉结识了林。

    大学生活的第一项内容,便是军训,军训期间林是排长。一天的训练过后,大家都很疲乏,这时林主动建议大家唱支歌,他领唱“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林很专注地打着拍子,傍晚的阳光柔和地洒在他身上脸上,在金色的余辉里,那姿态非常美,阿眉有些痴了,心“砰”然跳动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阿眉开始若有所失,去教室去食堂的路上,总希望碰见那个身影,碰见了,拘谨地打声招呼,声音小得像叶片抖动,然后就快步走过去,怕遇见林那审视的目光。

    在阿眉眼里,林是那样地出色,极具组织才干。那时候,林是学习班长,且以身作则,门门功课都是优。记得上课前要进行五分钟演讲,每当轮到林时,阿眉总是早早来到班级,坐在第一排,用心聆听和感受他的每一句话,倚一窗的和风丽日,隐隐有一份窗外的心情。

    由于是同乡,阿眉与林的接触渐渐增多,而且每次与林交谈,阿眉都感到脸红心跳,而林却挥洒自如,谈话极有风度也极有分寸,这就更增加了阿眉对林的倾慕甚至是崇拜。林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微不足道的话,都是一缕阳光射进她怯生生的心扉。

    出于女孩子的矜持,阿眉没有勇气表白,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尽力站在离林“最近”的地方,然后去等。每次面对心中的林,总是自惭形秽,因为在她心中,只有出色的女孩儿才有可能和他并肩站在灿烂的阳光下。望着镜中日渐消瘦的自己,阿眉陷入了深深的烦恼中,尽管平日里寻找各种理由竭力掩饰,同舍女友还是看穿了她的心事,她们建议阿眉主动发起进攻,并说:“‘白马王子’已来到面前,现代‘灰姑娘’可要抓住机会啊!”

    正值阿眉犹豫徘徊之际,从一位旧友口中得知林早已有了女友,是高中同学,两人相处得很好。那一刻阿眉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有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是为自己注定无望的爱,还是怨林不识女儿心?

    没有一丝风的夏夜,阿眉独坐江边,多年铸成的平静与理智让她慢慢拭去了脸上的泪痕。时空无垠,人海茫茫,她只信“随缘”二字。阿眉决定了放弃,而此时她又多希望林能知晓她心中那份难得的情愫。

    日历已在不觉中掀开了新的一页,阿眉要重新开始,为林,更为自己,从旧日编织的梦幻中走出,不再沉迷于风花雪月,拿出“舍我其谁”的气魄,证明自己并不比别人差,希望像林吸引她一样有朝一日也会被林刮目相看。阿眉穿上那件漂亮别致的新衣,还是经常出现在林的身边,只是目光不再羞怯不再畏缩。

    周末的校园,总是热闹地浪漫着,舞场上的阿眉,虽不乏优美的舞姿,但却一头扎进阅览室,拼命地博览群书,拼命地压抑内心一种潜滋暗长的情绪。从此班级里,阅览室里,总能见到她专心读书写字的身影,“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一首首小诗,一篇篇散文见诸报端。阿眉很有灵性,因她写出了年轻人特有的心境,特有的感觉,于是成为中文系公认的才女,校报记者,校刊编辑,也由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变成了充满自信的现代人。

    转眼间,大四了,同窗们的约会更加沸沸扬扬。一室8人,除阿眉之外,清一色地出双入对,神气活现。阿眉身边也不乏追随者,但她一直守着自己近乎禅性的“静”,看四周万千事的翻云覆雨,藏着自己偶尔心动的秘密,如一袭落地长裙,拒绝与风、与季节发生任何故事。

    临近毕业,林叩响了阿眉寝室的门,主动约她出去走走,令阿眉感到万分意外。朗月映照着清空,夜风习习的校园小径,林嗫嚅着向阿眉表白了心迹,并说为了她早已与原来女友分手。阿眉感到事情有些蹊跷,默默看了林许久,才平静地说:“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谈恋爱。”这回轮到林吃惊了,半晌才说:“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可爱情不会为任何人停留。”阿眉几乎是喊出来,然后便头也不回消失在苍茫的暮色里。事后有关人士透露,林只是向往阿眉所在的大都市,阿眉忍耐地笑笑,显得很平静。有些往事不可能有续集,那个夏天,阿眉长大了许多。

    也许应该感谢林,在那青涩迷乱的日子里,是林给了她一段沉甸甸的记忆,让她从一个浪漫主义者变成了现实主义者,在今后的时光里能够脚踏实地地选择人生,但她更多的是为自己感动,为那一段青葱岁月,为那一段少女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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