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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无名之辈》,你看到了哪些不一样的东西?

透过《无名之辈》,你看到了哪些不一样的东西?

作者: 窗外talk | 来源:发表于2019-02-22 12:18 被阅读1次

《无名之辈》的电影看完之后,我又补看了一些细节,比如胡广生上药时狰狞的面目、马嘉祺作为一个全身瘫痪的病人,坐在冷雨中没有知觉的动作。

此外,我还想知道很多关于这部电影的其他细节,结果无意中发现了任素汐在拍完电影之后,为这部电影所写的一首歌曲,叫做《胡广生》,里面有一个根据她和胡广生的剧情剪辑的一个MV,我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也听了好多遍。

我仔细琢磨着《胡广生》里的每一句歌词,发现和看过的剧情怎么也对应不起来,尤其是那句“下个清明,我去音书祭你”。

好奇害死猫,于是我去了知乎,查了“音书”,想要解开里面的一个谜团,结果人云亦云,依然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很多人都在说,整部电影所讲的就是两个字:尊严,这些平凡如同蝼蚁的小人物为了尊严而挣扎、抗争的故事。

但我有点不同的看法,我觉得整个电影都在讲一个“情感和尊严较量”的故事,在善良、道义这些本意面前,那些高高在上的尊严都可以统统得到释然。

与其是说这些人因为无奈、因为现实去拼命地追寻尊严,不如说是因为某些刻骨铭心的情感而逐步学会成熟地看待尊严。

与其是说这些人因为无奈、因为现实去拼命地追寻尊严,不如说是因为某些刻骨铭心的情感而逐步学会成熟地看待尊严。

这种成熟看待“尊严”的视角,带着些许的血腥和无奈,却依然十分悲壮。

所以,我更愿意把它看做是一个“尊严被安抚”的温馨影片。在“我”的视角里,你觉得我残缺,我并不真的残缺;你觉得我贫穷,我并不真的贫穷;你觉得我懦弱,我并不真的懦弱,能撼动我尊严的东西,唯有我自己。

胡广生刚开始,为了找寻霸气和尊严,选择去手机店抢劫,抢劫完毕,他依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尊严和霸气。后来,他遇到马嘉祺,被马嘉祺的命运和气质深深吸引,他愿意用尽全力给予马嘉祺温暖和浪漫。

这个时候,无需社会的承认,在他、马嘉祺或者观众的心里,他已经是个能够给予别人温暖的强者了。

尊严不用刻意找寻,仿佛就来到了身边。

看完《无名之辈》,觉得有三个情节最为打动我。

01

第一个情节是,马嘉祺尿失禁的时候,那一刻极度的惶恐和羞愧,哪怕她全身上下只有脑袋能动,哪怕她可以对着外人随意喊骂,她也是一个想要在活着的时候,维持一个最起码尊严的女人。

眼镜和大头看见了这个情形,停下了想要跑出去“复仇”的争吵,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跑过去帮助马嘉祺换尿不湿,甚至还细腻地为马嘉祺盖上了一层毛毯,那层毛毯,是无名之辈对无名之辈渴望尊严的理解和尊重。

也许那一刻,大家都突然放下了心中苦苦祈求的自尊和骨气,像几个拼命想要与命运挣扎却依然无能为力的可怜人。我感同身受着你身体上的屈辱,你感同身受着我心灵上的懦弱,谁也不会看不起谁,尊严也就无从谈起了。

所以,尊严有的时候是对不公的一种抗争,大家都平等了,反而不会高喊着讨要尊严了。

帮助马嘉祺换了尿不湿之后,之前还哭喊着“你可以抓我、枪毙我,但是不能耍老子”的自尊,端起长枪,想要找手机店店员复仇的霸气之举,顿时就“缴械投降”了。

胡广生高喊的尊严,甚至用哭笑不得的方式维护的尊严,却自愿被马嘉祺这个倔强、泼辣却苦命的女人软化了,哪怕是变成“缴械投降”的柔情汉子,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他说“男人要想成大事,必须得过了女人这一关”,结果到了最后,他也没能过了女人这一关。这注定了他原本想要的霸气和尊严,在遇到马嘉祺之后,通通偃旗息鼓。

所以说,让他放弃尊严执念的,不是社会,而是爱情。

02

马嘉祺同样是秉持着极度自尊的一个女孩。正当青春年华,却因为一场意外全身瘫痪。从肉体上来看,她是一个大小便失禁的重度残疾人,但是从精神上来看,她却是一个自尊得有些清高的女孩,她骂跑了保姆,骂跑了愿意出十万元彩礼娶她的男人,宁可清清爽爽地死去,也不愿行尸走肉地活着。

马嘉祺的“毒舌”,表面上看来是“毒舌”,其实是一种伪装起来的自卑和善良,让任何一个善良的人听了,都会心疼。

但是,当胡广生和“大头”不顾她的执拗,为她换好尿不湿的时候,她心里那高高扬起的自尊也被狠狠地打动了。她的脸上,甚至绽放出了释怀的笑容,就像她后面所说的“我原谅他了”,她原谅了把自己害成这样的哥哥。

哪怕最后,她依然想要寻求解脱,但这种解脱也是带着温情的解脱,而不是对自己肉体的鄙视和自卑。至少在精神上,她没有那么自卑了。这从她说话的语气上就能看得出来,刚开始的时候,她骂东骂西,面目冷漠,影片的最后,她骂着哥哥的时候,脸上却带着笑意。

让马嘉祺放弃怨恨和自卑的,不是社会,最终是爱情和亲情。

03

歌词里有一句“我欠你啥子嘛,我啥子都不欠你的”,其实在这一场相逢里,马嘉祺和胡广生都给彼此苦难的人生点亮了一盏灯。

胡广生不再偏执于形式上的“霸道”,他和大头在天台上帮马嘉祺拍照,用自己有限的人生哲理,安慰马嘉祺“别害怕,过了这座桥,人生就翻篇了”。他仿若重生,觉得自己也是一个能够温暖别人,给别人带来浪漫和温暖的男人。

马嘉祺不再“毒舌”和“愤恨”,同样是一个只有脑袋能动的人,脸部镜头却从一开始的冷漠、刻薄,变成了最后的微笑和宁和,她甚至试着理解和原谅,理解胡广生想要的霸道和尊严,就像歌词所唱的那样,“你要哩尊严,我熟悉”,也开始原谅命运和哥哥。

人在善良和爱情面前,口口声声宣扬的尊严也会减弱很多。

在琐事面前,一个高喊着“男人尊严”的男人,也许并没有那么地爱你。

有的人说,导演最初的设定,应该是马嘉祺和胡广生都死了,才会更加打动人。

我倒觉得,故事讲到这里,肉体死与不死,已经不再重要,至少,他们在精神上是重生了。

“下个清明,我去音书祭你”。

下个清明,祭的是遇到马嘉祺之前的胡广生,祭的是遇到胡广生之前的马嘉祺。

04

第二个打动我的镜头是马嘉祺骂哥哥的那段话。

句句毒舌,句句感人,我甚至羡慕这对能够骂骂咧咧的兄妹。一个愿骂,一个愿听,至少也是一种热切的沟通。现实生活中,如果有一天,你的亲人连骂你一句都觉得多余,看你一眼就觉得厌恶,那才是真正的悲凉。

根据剧情推断,这是一对相依为命的兄妹。哥哥的性格糊涂、粗糙、无能,妹妹的性格清高、自尊、要强,在他们相依相伴的很多年里,应该是这个“毒舌”的妹妹时刻在以一种“骂”的方式提醒着哥哥的方方面面,让他成长,让他成熟。

就算是骨子里的关心,马嘉祺也都是通过“骂”的方式表达出来的。

“你要记得吃早餐”;“依依长大了,你别再打她了”;“你帮他们做事,做不好就算了,别太勉强自己”……这些关心,是在“活该你死婆娘、打光棍……”的裹挟下表达出来的。

可是,这段谩骂,丝毫没让人觉得为小不尊,反而处处让人动情。

妹妹对哥哥的谩骂,是有底气,也有资格的,这些年的相依相伴、相知相惜,妹妹懂得哥哥生活的混沌与粗糙,也理解哥哥追求的“协警”梦想,在哥哥成长的路上,她扮演的角色也许不只是一个妹妹,同时也是一个知己,一个朋友,甚至是一个指导他人生之路的家长。

哥哥从一个愿意娶他妹妹的人那里要来了,或者说是骗来了十万块钱,目的纯粹地是为了钱,我觉得他压根不会把妹妹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甚至不容许别的男人看不起他的妹妹,哪怕他的妹妹是常人眼里的瘫子,他也视若珍宝。

这笔忽悠来的钱没有用来交女儿的学费,没有用来改善自己的生活,却毫不犹豫地做了新房的首付,只想给妹妹换一套有电梯的房子。

这份亲情打动我的地方在于,哪怕糊涂的哥哥不小心毁掉了马嘉祺的下半辈子,马嘉祺也能读懂哥哥对她的感情;哪怕妹妹用了非常恶毒的语言在骂他,他也知道,妹妹是希望他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希望他过上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好的生活。

亲情,其实最怕的是疏离和客气。

因为懂得亲情和责任,所以哥哥也没有把尊严看得那么重,他滥用私刑、偷奸耍滑、泼皮耍赖,统统是为了家人的幸福生活,想让妹妹有个相对体面的生活条件。

在这个时候,尊严与家人的幸福相比,也弱化了很多。

05

第三个打动我的地方,是胡广生的那幅画。

“我想陪你走过剩下的桥”,那里有翩翩飞舞的小鸟,有自由自在的小鱼,还有光芒四射的太阳。

在天台上的时候,胡广生曾问马嘉祺:“为啥那儿有个桥?”马嘉祺说:“因为路到头了。”他想了一下,觉得可能太过悲观,所以补充说道:“桥也是路,桥是河上面的路。”

这幅画,其实就是对天台上对话的一个回应。内敛的胡广生通过一幅简单的画,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他想陪着马嘉祺走完剩下的桥。

这个桥,有可能是人世的桥,也可能是另一个世界的桥。

因为胡广生说过:“我听说人到下面去也会过一座桥,叫奈何桥,人只要过了奈何桥,这辈子就翻篇了。”

在这幅画里,胡广生用尽了他所有的温柔和浪漫,就像歌词所说的那样:“你认得我吗,就跟我说那么多句”。

胡广生拿着耳机,安安静静地蹲在马嘉祺的身边,马嘉祺问他:“好听吗?”胡广生微闭了一下眼睛,无限温柔地点了点头。那一刻,不知道大家注意没有,他的手心里,其实已经握了这幅画。

06

在胡广生的心里,他希望马嘉祺“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等他以后好好照顾他,所以他没有拧开煤气阀。但他应该也有一丝朦胧的意识,马嘉祺是一个那么自尊的女人,即使他愿意照顾她的余生,她却未必愿意以这样的方式和他一起走过剩下的桥。

因为他理解她,所以他甚至想好了最后一步,如果马嘉祺执拗地想要走过下面的那条奈何桥,他也是愿意陪着她的。

而且,他在出门的那一刻,吸了一口烟,回头一望,那个眼神,充满了担忧和牵挂,那一刻,他不清楚自己的未来会面对多大的风险,生死未卜也有可能。

所以,我在想,这里的“桥”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两层意思,既是人世悲苦的桥,也是下面的奈何桥,他在用这种方式想马嘉祺传达一个信息:无论如何,胡广生都愿意陪在马嘉祺身边,两个人相依相伴、生死不弃,走完剩下的路。

在我们眼里,关心的是这座桥到底是什么?马嘉祺和胡广生最后死了没?但在马嘉祺和胡广生的心里,桥在哪里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歌词里有一句“桥上走的那一句,我没到,你别起韵”。我觉得,这句歌词,是在表达,两个人在精神上的重生和默契,生或死,早已不是问题,问题是两个惺惺相惜的人愿意生死相依在一起,陪伴对方走完剩下的道路。

这么理解的话,再看马嘉祺和胡广生两个人的笑容,便觉得他俩已经在精神世界里得到了尊严和重生,没有不屈,也没有怨恨。

你能在倒地的一瞬,对着烟花嫣然一笑,我也能在醒来的一瞬,看到你留下的这幅画,即使没能去到想象中的奈何桥,也依然会觉得宁和幸福,这大概就是最美好的爱情吧。

《廊桥遗梦》的家庭主妇弗朗西斯卡,在家人外出的四天里遇到了《国家地理》杂志的摄影师罗伯特·金凯,两人浪漫缠绵几天,却经历了半生的牵挂与纠缠。回头再看,我也许会理解得深刻很多。

也许,爱情有的时候,真的无关乎相识长短。相识数年,两个人也可能形同陌路,相识数天,却有可能生死相依。

07

最后,我想与大家分享一下我注意到或者搜集到的影片细节,想到哪里说哪里吧。

刚开始的时候,马嘉祺脸上的表情是不屑和刻薄的,她怨天怨地,怨恨全天下的一切事物。从天台下来之后,哪怕是骂人,她的脸上也是挂着微笑的。

马嘉祺为了演好尿失禁的那个情形,刻意体验了憋尿的痛苦感觉。

天台上的那场雨,马嘉祺作为一个全身瘫痪的病人,肢体应该感受不到雨水的冰凉的,所以她得拼命不让自己发抖。

胡广生将耳机递给马嘉祺的时候,马嘉祺问好听吗,胡广生微闭眼睛,点了下头,脸上的笑容就像一个陷入初恋的青涩小男孩,让我都心动。

马嘉祺的哥哥听到妹妹叮嘱自己要好好吃饭,眼神瞬间觉得不对劲,直到趴在门外,被妹妹结结实实地骂了一顿,脸上才浮现出了幸福的笑容。这个笑容,让人看了想哭。

马嘉祺骂完哥哥,扭头对胡广生说了一句“我原谅他了”。话语里带了一丝委屈,她倔强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委屈地说一句,“我原谅他了”,像一个委屈了很久的小女孩,让人心疼。

大头低头收到“真真”发来的短信,那一瞬间的表情,有激动有感动,雀跃得无以言表。这个表情让人感觉,他是真的爱真真,尤其是他喊出“我不管她以前是干什么的,我只管她以后是干什么的”,特别男人。

胡广生走到楼下,吸了一口烟,那个眼神超级帅。

马嘉祺醒来后,看到眼前的那幅画,哭着笑了一下,那个眼神,带着无限的宠溺。

胡广生趴在马嘉祺的腿边,乖巧得像一个羞涩的小男孩,我在猜测,这个男孩的一生中,除了大头之外,应该感知到的温暖和爱意特别少。那个眼神,让我特别能够理解他内心对于尊严和霸气的渴求。

马嘉祺在门内喊“依依那么大了,以后别再打她了”,我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在哥哥面前,她一直扮演的都是坚强、乐观、强势的那个妹妹,之前肯定帮着哥哥撑起了一个家,让他学会了责任和温情。

      最后,还有一首叫做《胡广生》的歌曲,任素汐作词作曲演唱的,非常有意境。

任素汐的《胡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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