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七月,乡下田间地头的农作物都成熟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庄稼成熟的香气,让人感到一种宁静和满足。
夕阳西下时,金色的余晖洒在田野上,为整个乡村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外衣,增添了几分浪漫和宁静。
婆婆已经去世四个多月,老公外岀打工不在家。她也是前几天刚从外地她老公那里才回来。
屋子里空荡荡的,这段时间嫂子总是放心不下她,夜晚叫她大女儿来陪着她们娘俩,大侄女今年十八岁了,可以壮胆,也懂事乖巧。
这天,嫂子说山上好多板栗都成熟了,掉在地上,没事可以去捡一点回来煮给孩子吃,她寻思离预产期还早,差不多还有小一个月,身子也还灵活,于是下午就带着女儿去板栗山上捡了小半筐板栗,回来时觉得有点累,夜饭就随便弄了一点,吃完陪女儿写作业,写完作业洗漱完就让女儿先睡了。
时间还早,反正也睡不着,她靠在床头看电视,有一针没一针的上拖鞋(把鞋底和鞋面钉一起,那时正流行买那种发泡的鞋底,用毛线勾织鞋面),等到上完一只拖鞋,她才关灯睡觉。
也不知道睡到几点,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肚子隐隐作痛,她在脑子里搜寻,是吃什么东西吃坏了肚子吗?也没有乱吃什么啊,思忖间,肚子痛的症状一直没有缓解。
侄女睡在房间另一张临时放置的小床上,她怕吵醒两个孩子,忍受着没有声张,心里琢磨着离预产期还早,不会是要生吧。但是疼痛还是一直没有缓解,她在床上翻来翻去的声响还是把侄女弄醒了。
侄女问:“小娘,你怎么了?”
她回答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好痛。”
侄女立马翻身下床,说:“我去喊我妈。”
她犹豫了一下说:“还是不喊吧,应该一会就好了。”
但是侄女还是坚持喊她妈去了。
嫂子过来问了一下情况,立即给医生打电话,抱歉着说半夜三更的,打扰你不好意思啊。因为她前几天才去做的产检,医生对她的情况很熟悉。
小镇很小,医院规模也小,主治医生只有一个全能型的,妇产科有两个年轻一点的女医生,技术不过关让人信不过不说,半夜三更让她们下乡绝对是不情不愿的。
嫂子把电话直接打给了这个男医生,医生是跟她老公一个姓的自家老大哥,五六十岁的光景,医学上临床经验很丰富,经常给大家免费普及一些医学知识,甚至是一些偏方之类的,总之无论是医术和人品都让人很信赖。
听了嫂子的电话,医生说,这时候肚子痛,无论是不是要生,一定得来看看,然后很快就来了。
嫂子先是安排两个孩子去了另外的房间睡觉,又去喊来了一个关系好的邻居帮忙。
医生到了之后做了检查,测了胎位听了胎心,一切正常,果然是宫口已经开了。
嫂子在一旁庆幸,得亏喊来了医生。
医生说看这痛得不愠不火的样子,估计最快也到明天白天才能生,他说他还是回去休息吧。
嫂子对医生说:“大哥,你要不就在我家将就一下吧,老二不在家,弟媳生产是大事,我心里没谱啊,你就暂时别走,你看行不?”
医生说:“那算了,我也不休息了,就在这陪你们聊聊天吧。”
然后医生又让嫂子给她弄点吃的,补充一下体力,不然到时生产时没有力气。
嫂子去厨房煮了荷包蛋,每人盛了一碗,医生吃荷包蛋时说:“我行医几十年,极少吃别人家的东西,今晚是高兴,我们自家里添丁。”
(前几天做过B超,医生知道性别。)她在心里暗想,这几千年来的封建思想,依然是根深蒂固啊。
几个荷包蛋吃完,她的疼痛开始一阵强过一阵。不一会已经痛到不能自持,疼痛如同连绵不绝的波涛,激荡在每个神经末梢,大腿根部像有无数把刀子在切割,让人痛不欲生。
医生让她回到床上,检查了一下宫口。
立马吩咐嫂子和邻居把床铺上干净的隔被和纸巾:“快,快一点,已经看到胎儿的头发了,再不铺就弄脏床单,来不及铺了。”
吩咐她让她屏住呼吸,同时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温热的液体自体内喷涌而出,随后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她听到医生欣喜的声音:“看xx(她老公的名字)这排尚的儿子。”
嫂子拿来准备好的秤,一称,六斤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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