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看到了爷爷、外公、大伯的离开,我却没有多少悲伤。只是在做仪式的时候,被悲伤氛围感染了。
在我们家乡,有人“走了”做白事时会叫“喃婆先生”来做仪式也就是超度亡灵,所为的“喃婆先生大概是他们做仪式的时候念的那些听不懂的咒语的吧!”
做多久?看主人家说的!普通的话就是通宵一个晚上,他们大概是道教的吧!像国产僵尸电影的道士。
爷爷走的时候是在我小学五六年级,在医院查出来来肝硬化,之后在家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小叔和爸爸在喂鸡汤给爷爷吃。
爷爷他就在那时走的,爸爸和小叔留下了眼泪,眼睛红红的。第一次看到爸爸流泪,在村子,去世的人都会让村里最年长的或者是同辈的帮去世人擦擦身换衣服。
这是一直的传统,没有人不会死,所以也没有人以后不用别人换衣服,除非你知道自己要死了自己换好来。
然而我并没有什么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和爷爷不亲的原因。
到我大一点的时候我渐渐知道了一点,听小婶和老妈说,爷爷奶奶最喜欢大伯一家,其实我却没有什么感觉。或许我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吧!
很难想象,那样活生生的人到医院一检查回来后就变成了那个样子了。之前爷爷吃饭的时候都是用盘来装的,肥肉什么的一股脑都进了他嘴里,吃得嘴角油腻腻的还有饭米粘在上面。
爷爷没什么文化,多数出去做苦力活,在山上割草,工地里看厂。到山上砍柴,锯成一段段抗回来,这些木头是“生”的很重。我们也会去帮忙拉几条回来。
爷爷在家休养的日子脾气越发暴躁,动不动就骂奶奶。这是对生命的不舍吗?我并不知道。
他的四个儿子都早已成家,他有了一个孙女四个孙子。儿子们虽然都没有大富大贵,但都健健康康的活着,这也算是儿孙满堂了吧!
家门口用竹子搭了个红白蓝的棚子,村里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来帮忙。
在一楼的厅里,蚊帐下席子上爷爷就躺着那里。我们的手臂上系着白布。我看着一动不动的爷爷,并没有什么悲伤。
我在想:“这就是死亡吗?我们都会死去,像爷爷一样一动不动的躺着?是否有灵魂?有天堂和地狱吗?还是又有新世界?”
这一刻我觉得死亡也不过如此嘛!我们都会死去到时不就大团圆了吗?不过我希望没有痛苦的死去比较好,就像睡觉一样只不过是不再醒来了。
到达半夜,大伯二伯父亲小叔和“喃婆先生”在外面烤着火,这仪式是隔一段时间来一次的。我们在楼上陪着奶奶,慢慢的在那有节奏的叮叮当当声音中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随着断断续续的鞭炮声响起火葬场的车载着熟睡的爷爷扬长而去、我们则是跟在后面。
火葬场里冷冷清清的,附近的一片山上都是墓碑。办好手续后,爷爷推进了燃烧室,我们在玻璃后面看着。
爷爷住进了陶瓷罐子,也住到了村后的山上。
人生而孤独,彼此都是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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