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疫情,生命不堪一击,其他的一切似乎都轻了,不禁有浮生若梦之感,亦如太白所言“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面对宅居,可以放下心中的负重和牵念,舒展心灵,慢慢的进入生命本该有的自然、自在之状态,纵不能游目骋怀,亦能慵惬地安享“袅晴丝吹闲庭院,摇荡春如线”的春日闲适。一屋,两娃,三餐四季,与君细水长流。
回想曾经,一屋,两人,短暂而炽烈。再者,一屋,一娃,两人,日子里多了初为人父人母的慌乱,多了柴米油盐的烟火气息,也多了生活的磕磕绊绊。会有恶语相向,会有激烈争执。印象最深的是你曾经摔门而去的那次,细细算来是八年多之前的事儿了,因争执你愤然摔门,头也不回,决然离去,我在家手忙脚乱弄着孩子,初为人母的举手无措,也让我狼狈不堪,而在这久久的忙乱之中我还是给你拨了电话,瞬时电话就通了,那端你急促地说“我在车上坐了两个小时了,怎么才打电话......”连小区都没出,坐车上也挺憋的吧,此刻不禁失笑,这样的情形你也故伎重演过几回。这就是我们最初的日子,我愿意给你台阶,你愿意下这台阶。这样的台阶,一晃十年。
人到中年,没有了一把火的炽烈与激奋,更在意的是相濡以沫的过程,与君十年,情分似酒,越酿越浓,这种浓历经日积月累全然沉甸甸的在心里,渗入生活的鸡毛蒜皮里,不再会因小事而高声怒语,不再会因争执而摔门离去,更多的是那份包容,更多的是那份在意,更多的是那份默契。恰如往常,你出差,我守家看孩子,各自努力,共同守护;恰如当下,白天我陪儿子学英语,背古诗,你陪女儿看佩奇,画老鼠,嗑瓜子,晚上你陪儿子做数学,我陪女儿嬉耍,然后一起跳绳、仰卧起坐,抽空做各种小吃。当两小人儿睡着后,可以各守一份清静,看自己喜欢的文字,看自己喜欢的电影,抑或一起成全彼此,看看对方喜欢的东西,一起欣赏,一起品评,这难得的清静,共享这彼此一起的时刻。
“与你年轻时的容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这样的面容里,有我们互为铠甲,互为软肋的长情。张爱玲说“阳光温热,岁月静好。你还不来,我怎敢老去”;叶芝说“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我却吟唱起了那首很俗的定情之歌:我们一起攒钱买房子,一起过的苦日子,你笑我变成了老头子, 我笑你变成了老婆子,我们坐在家的老院子,看着满地玩耍的孩子,心里念着彼此的名字,回想年轻的日子.....
一屋,两娃,三餐四季,与君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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