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鸿铭先生,一个捍卫君主制、"纳妾制",维护辫子与"三寸金莲"的文化怪杰,一个极端保守,却是通晓中西,精通英德法等近十门语言。一个思想极端保守,思辨极为清晰、灵敏的人。辜1881年后钻研中国传统文化,并为张之洞服务20多年,应该说,以辜的才智,在五四运动前后及继而进行的新文化运动中,这么一个聪明人应该灵敏地嗅到了中国社会的走向,但他却十分的固执于他的"保守",真是一个有趣的人,仅此一点便可见他的"可爱"。
我对辜的印象是民国电视剧中他留着辫子在北大讲学的画面,是固执的调皮。胡适在<记辜鸿铭>中写过:"辜鸿铭当初是最先剪辫子的人~~~后来人家谈革命了,他忽然把辫子留起来,辛亥革命时,他的辫子还没有养全,他戴着假发接的辫子,坐着马车乱跑,很出风头。"虽然辜后面解释只是一时偶然断发,不过他好出风头、乖张的性格也立显无疑了。正如他逆潮流的言论与他的才学对比,令人感到又爱又气。
读辜<中国人的精神>,回答了一个长期存在于心中的问题,中国人的宗教是什么。"儒教"内化于中国人的行为之中,使我感到模糊和似是而非,但辜文使我清晰。儒教的核心----君子之道,以仁义、道德廉耻等规范了我们的行为,正如基督徒的教义里将婚前性行为定义为"奸淫罪",同样的,孔子说:"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其他宗教,教导一个人做一个善良的"个人",儒教,教导人们做一个善良的"公民",君君、臣臣、父父,要让我们成为一个良民,一个好的百姓,一个孝子良民。正是这种儒家文化的浸透,使得我们更倾向于"温良"(gentle),但不可避免的是,这种温良让人感到窒息,在千百年的压迫中,这种温良令人不善于反抗、暴动,不善于野蛮,使得整个民族对于斗争处于"集体无意识"中,逆来顺受,并且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对封建权威的忠诚,如忠君之道,君君、臣臣、父父,对于家庭,出则悌入则孝、三从四德。五四运动之后,民族意识觉醒,也无怪乎,辜的思想在中国不受待见,他的"良民"观没有市场,当时的国情不需要他的"良民"观,面对腐朽的当局,中国社会需要一群革命者,一群暴动的、激进的革命者。
对于辜说"同情的智能"有时也蛮有感触,我们的社会中会存在一些不讲原则的人,对于他人因过错而受到打击、惩罚时,他们会不分是非对错的同情心泛滥,似乎遭受这些的就是自己,这种同情心来源于"是因为他们完全地或几乎完全地过着一种心灵的生活"。对于这种不讲是非对错,任由同情心泛滥的行为,用一种心灵的感受去对待,无异于武志红所说的"巨婴"行为,虽然时代不同、表述不一样,但本质是一样的,即这不符合我内心的根本感受,外在世界的规则与我心理认识有误,使我感到不开心,错不在我,在于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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