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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负在心甘情愿面前,已然太过于渺小

辜负在心甘情愿面前,已然太过于渺小

作者: 浅浅知夏 | 来源:发表于2017-07-16 19:57 被阅读0次

    当时光如白驹过隙,荏苒而不留,于是那些年曾经的毫不保留付出,曾经受过痛彻心扉的伤,也终将能够释怀,就像喝了一杯黑咖啡,时间久了,唇齿之间的苦味已经消散,细细回味,竟有一份独特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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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与人之间都是有磁场的,特别是两个相近的朋友之间,若你有段时间消沉低迷,那么你的闺蜜,大多半也在经历着不痛快。

    那是一段灰暗的时光,除了孩子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身旁的一个很好的朋友,也遭受了人生中最深刻的疼痛。

    那本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透过张开的五指,看着蓝蓝的天空上漂浮着灵动的白云,一朵一朵,像是棉花糖,不用碰触,便可以感觉到那痒到心底的松松软软。

    阿珩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带着兴奋和惊喜:“浅夏,我怀孕了!”

    新生命的到来,总是带着一份懵懂的欢喜和雀跃,那是人生备给她的一份大礼,带着小小的蓄谋已久。

    总之阿珩是想要这个孩子的!

    所以她隐瞒了就算是安全期也会怀孕的事实,她的男友忆白是一个醇厚的男人,他对阿珩极好,生活中无微不至的关怀,从不对阿珩耍一丝小性子。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两个人是异地恋。忆白一直认为:最长情的告白是陪伴,只有在身边的才是陪伴,所以对于阿珩,他心里有愧疚,便对阿珩,事事顺从,有求必应。

    阿珩心情不好,他就算瞌睡的两个眼皮打架,一双手捧着手机,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一眼信息,然后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回复阿珩。

    阿珩要出门,他会提醒她带好每一样必需品,并在火车出发的前几个钟头,每隔半个小时提醒一下阿珩此刻需要做些什么。

    “还有两个小时,你检查下皮箱里面有没有漏带的东西?或者你拍个视频,复述一下你需要带的东西?”

    “还有一个半小时了,你要是坐公交车去火车站,再过二十分钟就可以出发了,如果要是滴滴的话,可以在玩半个小时,但是叫滴滴一定要提前五分钟。”

    “可以出发了,你检查下身份证带了没?”

    “取完票,要把票和身份证都提前准备好,拿在手里,把背包拉链拉好!”

    有时候去早了,阿珩会抱怨:“都怪你,让我来这么早,还要等着呢?”

    他也不气不恼,仍然温柔的嘱咐道:“你在候车室等一会儿,我陪你聊天,省着你睡着了,赶不上车。”

    估约莫到了上车的时间,他就会准时的说:“该上车检票了,等上车了我们再聊。”

    阿珩刚刚坐上车,他就会发来一份火车时刻表的截图说:“你看着每一站的到站时间,别坐过头了!”

    就是这样事无巨细的关心阿珩的男人,让我们对阿珩都羡慕不已,总觉得阿珩上辈子肯定拯救过宇宙,所以才遇到了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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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白是个很有气质的男人,说不上很帅,可是看起来很舒服,微笑总如春风拂面,说话抑扬顿挫,语速适中,是一个很懂得如何说话的男人!

    忆白想带阿珩去香港玩,嘱咐阿珩提前去家乡的出入境大厅办理签证,阿珩不喜欢操心,忆白就查好地址,发给她,并嘱咐她需要带上身份证,和三四百块钱就好了。

    顺带说了一句:“我那时候办理港澳通行证,就顺带将护照也办了。”

    阿珩明白,他是侧面提醒自己,可以把护照也一起办好。

    如此一个连建议都能说的很委婉的男人,试想一下,哪个女人能不动心呢?

    阿珩曾经很骄傲的说,她的忆白是个很聪明,努力,上进,但是又没有花花肠子的男人,对于她的得瑟,我们全盘接受。

    是啊,忆白确实如此,基本上不去灯红酒绿的场所,除却自己本职工作,他还做了很多兼职,挣个钱也很少花销,全部存起来。

    但是对阿珩,他却从不吝啬。

    阿珩每次去找他玩,忆白明明租有自己的单身宿舍,但是却总是带着阿珩去酒店开一间豪华大床房。

    阿珩自然是舍不得,总觉得忆白那么辛苦,花他的钱就是犯罪!但是忆白却理直气壮的说:“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要让你吃好,玩好,睡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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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珩是个有些神经质的女孩子,喜欢突发奇想,同时她还是个话痨,也不管忆白是不是忙着,经常是自己想起什么话题,就给忆白发微信,噼里啪啦一大堆,忆白大部分都会一边工作,一边陪着她延续她的奇思妙想。

    就连在大街上,看到出了车祸,阿珩都会迫不及待的告诉忆白,忆白也很配合的一本正经的抒发一些感情,说出自己的一些针对事件本身的看法。

    阿珩享受着这种有人倾听的幸福,偶尔忆白忙着,回复的慢一些。

    阿珩就会撒娇说:“我感觉自己被冷落了!”

    忆白会很诚恳的说:“说来听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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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次阿珩去忆白所在的城市时,正巧碰到了几个小学同学,异乡遇故交,肯定要相约聚上一聚,忆白有事情要忙,况且又是忆白不认识的,阿珩很体贴的表示可以一人前往。

    聚会因为其中一个同学的忙碌,推迟到夜晚八点,到了阿珩日常吃晚饭的时间点,忆白二话不说,拉着阿珩去附近的一家西餐厅,点了一份简单的晚餐说:“你先垫一垫吧!别饿坏了!”

    吃过晚饭有同学来接阿珩,忆白将阿珩送上车,和阿珩的同学寒暄了几句,便退到马路的一侧,目送阿珩离开。

    同学笑着说:“这个男人看你的时候,眼里有一种情愫啊?”

    阿珩低着头,幸福的笑容溢满嘴角,可不是么?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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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似乎到了一切刚刚好的地方,浓淡相宜,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情到深处,那么怀孕,自然是个可喜可贺的事情了!

    心理着实为阿珩高兴了好一阵,阿珩说:“其实我俩早就怀疑自己怀孕了,因为大姨妈都推迟了十几天没来。”

    “这么说,他也愿意接受了?”我有些替她开心,遇到了对的人,不管你做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恰到好处。

    “当然,他说会一直陪着我,我们一起养孩子,要是双胞胎更好,一个叫彩虹小豆,一个叫小白菜。”阿珩咯咯的笑声,没心没肺。

    我笑话她:“你看看你被忆白宠成个傻姑娘了!”

    “我愿意!”她笑道,我仿佛看到电话那头的阿珩,白皙的脸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薄薄的唇角上扬着,透着一股子骄傲。

    她理当骄傲!因为有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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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当我扶着阿珩站在医院妇产科门诊手术室的门口时,我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狠狠的掐了大腿一把,疼痛让我明白,这一切都是现实。

    旁边的阿珩,脸色惨白,捂着肚子,一手扶着我,一手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挪到休息区的椅子上坐下。

    “疼吗?”我手无足措,听说过无数次人流,却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无法想象阿珩的痛苦,只知道,她惨白的脸色,接近铁青,单薄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贴在瑟瑟发抖的身体上。

    “不疼!”她抬头,眼里还带着一丝泪花,嘴角却溢出勉强的笑意,“全麻啊,一点都不疼!”

    “不告诉忆白吗?”我轻轻问道,接到她的电话,我便赶来,此时她已经进了手术室,我在门口等了近一个钟头,她才扶着墙壁走了出来,颤抖着,咬着嘴唇。

    身后的护士许是见惯了这一幕,麻木的将阿珩的外套递给我说:“带病人在休息区观察半个小时。有事情随时叫我们。”

    我这才知道,她是真的选择打掉孩子。

    “不要告诉他,就说我是月经不调!”阿珩皱着眉头,靠在椅子上,一双手紧紧捂着肚子,我很想关心她,但是怕她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坚强,会土崩瓦解。

    每个女人骨子里都是要强的,她希望自己能坚强的挺过这一关,也许回到家里,她会躲起来哭泣,但是绝不是在我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

    “他不是知道你怀孕了吗?”我问道。

    “我一直没告诉他检查结果,对于我怀孕,是他猜测的。”阿珩抬手揉了揉眼角,偷偷的将一滴溢出的眼泪擦掉。

    “你为什么要打掉孩子?”我百思不得其解,都是适婚男女,有了孩子,不是应该高兴么?

    阿珩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在稳定自己的情绪,良久,她似乎平静了许多,一直颤抖着的身体,也渐渐安静下来。

    医生也表示可以离开了。

    既然是瞒着父母,阿珩自然是不能回家的,好在下午的时候,她办公室的同事都外出办事了,我陪着她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她端着一杯热水,将脸埋在氤氲的水汽中,轻轻的说:“我想要这个孩子,一开始我便知道可能会怀孕,但是我告诉忆白自己在安全期,忆白没有多想,其实是怨我的,一意孤行,在忆白什么都没有准备的时候,怀了这个孩子。”

    “什么都没准备?是什么意思?”我难以理解,有多少家庭是准备齐全的情况下,才要孩子的?

    “我曾经问过忆白,假如我怀孕了怎么办?忆白说会一直陪着我,但是他没有说要还是不要,我当时便知道,忆白在说服自己去接受,但是你知道吗?忆白现在太辛苦了,他面临转正,刚好有一个难得的机遇摆在他面前,他不能在失去了,他这么多年隐忍的努力,就是等着这一刻。此时如果停下脚步,分心去照顾孩子和家庭,他会被压垮的!”阿珩终于红了眼眶,谁说的不疼!那都是骗人的!

    我一个局外人看着她的模样,都觉得疼的难以忍受,何况是她自己呢?

    “浅夏,你知道吗?那里面好可怕,到处都是冷冰冰,坚硬的器械,我要自己脱掉衣服,走到手术床上,躺在铺着一次性垫子的台子上,双腿被分的很开,绑在两侧的夹子上面,我是一直捏着手机的,进手术室之前,我给忆白发过一次信息,说假如真的怀孕了,孩子要嘛?我要他的真心话,他说他没有准备好,等检查结果确定了再说,其实忆白真傻,检查结果早就知道了,我只是没告诉他。”她肩膀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了起来。

    “当医生将装着麻药的药水注入给我输液的瓶子里时,我手里还捏着手机,希望看到忆白发信息说:我想好了,孩子要了吧。可是,直到我意识开始模糊,手机也还安静着,我听到最后的一句话是护士说的,她说手机给你放在你包里了。”

    阿珩有些激动,握着杯子的手颤抖着,她哭了起来,“浅夏,我想要孩子呢?好歹是我的骨肉,其实我一直再想,就算忆白不要,我也可以一个人扶养,但是最后一刻,我也犹豫了,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那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一不小心,就会把我和忆白炸的粉身碎骨,以后不管我们在不在一起,这个不期而来的孩子,都注定要不得。我应该尊重忆白。”

    事到如今,作为一个外人我已经不好说什么了,我问她:“你要怎么面对忆白?瞒着他?还是告诉他之后和他分手?阿珩,我不认为,你这样的选择是爱自己的。”

    “我还是先瞒着他吧!我怕,告诉他之后,我们就结束了,不是很多这样的例子吗?男人让自己的女朋友打掉孩子,然后确定女朋友去医院后,他便消失不见。”阿珩此刻还在担心忆白离开自己。

    我这才知道,对于忆白,这个女人已经依赖到骨子里,忆白这个男人真狠!钝刀子割肉,温水煮青蛙,不知不觉,他已经深入到阿珩的每个细胞里。

    但是我情愿相信,忆白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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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最后,忆白还是知道了,聪明如他,那么了解阿珩,那么善于扑捉阿珩的字里行间隐藏的小情绪,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庆幸的是,阿珩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并未离开,相反比之前对阿珩更好了,一天三次提醒阿珩喝药,提醒阿珩不要碰凉水,不要吃凉的,不要吃辣的。

    阿珩依然会每次想吃冰淇淋的时候,向他撒娇:“好想吃冰淇淋。”

    “别吃,身体重要,等你能吃了,我给你买。”

    “我想吃西瓜!”阿珩的同事们买了一个大西瓜,分着吃,好不快乐,阿珩却躲在角落,恨恨的拍张照片发给忆白。

    忆白说:“等你能吃了,我买一个大的给你,让你吃个够。”

    “好,”阿珩喜滋滋的说,“我要坐在床上吃,吃完后睡觉。”

    忆白对阿珩,更加体贴,娇惯,阿珩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如既往的撒娇,依赖。

    有时候忆白会说:“以后我们计划好,优生优育一个孩子!”

    阿珩会开玩笑说:“我会带着孩子消失掉,然后若干年后,领着孩子去你家门口要饭,让他唱歌,唱小白菜啊,地里黄啊,刚出生啊,没了爹啊。如果孩子不唱,就打,用鞋板子往死里打。”

    阿珩恨恨的说,忆白笑了说:“能不能换首歌,他有爹呢?我怎么也不会让你们娘俩去要饭呢!再说下这么狠的手,你舍得么?”

    “舍得!”阿珩笑着笑着,看着手机屏幕就流下了眼泪,心里默默的说:舍不得,一点也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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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感情,谁辜负谁,谁付出的多,到最后已经不重要的。我曾经问过阿珩:“你觉得值得吗?”

    “值得!”阿珩斩钉截铁的说。

    “都伤害自己了,还值得?”我哭笑不得。

    “我愿意啊!”

    阿珩笑靥如花,眼睛里闪着幸福的光芒!

    是啊,只要她愿意,怎么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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