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有个卖早点的小摊。
每天清晨六点带小鱼下楼去散步时，总是看到她已经把摊支好，听着音乐在那专心的煎饼。
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扎着马尾，如这个城市绝大多数的妇女一样，颦着眉头，满脸生活的艰辛。
她卖的饼只有三种馅，肉的，粉丝的和糯米的，供应的对象，除了小区的住户外，大多是工地上的工人。
每次到她那买饼时，都听到她开着音乐，有时还跟着唱。我曾经问她，为什么那么喜欢听歌。她只是一笑，说：“太累了，有时候听着歌，感觉好点。”
今天休息，带小鱼下楼的时候就晚了点。
看到她还在那摆着摊，就过去准备买个饼当早餐。
不过当我过去时，却没听到她开着音乐，有些不解，问道：“今天怎么没听音乐啊？”
女人没有抬头，一边忙着把擀好的面饼放进油锅里煎，一边回道：“今天太忙了。才支好摊，就有人来买六十多张饼。等把他的弄出来，上工的也都来了，弄得我都没时间开手机。”
忽然很好奇她这样辛苦，每月能收入多少。
“看你天天在这里卖饼，收入应该不错吧，每月四、五千总有吧。”
女人有些得意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也不隐瞒地说道：“差不多。原来我在对面卖的时候，有两个做混凝土的班，有次我一个月就赚了一万！现在不行了，要差点。工地上只有一个做混凝土的了。”
听到这话，我好半天没回过神来。我原来以为在网上看的那些月入几万的摆摊者，只是段子，谁知却是生活。
看着她身边的面桶，满满一大桶面也只剩下一小团了，忽然有些不甘心：“你每天都能把这一桶面卖掉？”
女人随手从桶里揪出一个面团，笑着说：“看着多，其实都是发涨了。我嫂子昨天没有出摊。”
“为什么？”
“她中午就把面发着，结果发得太狠了，早上起来，面涨得满地都是。”
说完这话，她“呵呵”地笑出声来：“卖完这些，就可以收摊了。”
掏出手机，扫码付了饼钱，我带上小鱼就走了。
回头看看女人，想：“我也摆个摊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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