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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在美国六个月

秋在美国六个月

作者: 玲玲胡 | 来源:发表于2019-05-06 18:58 被阅读0次

    美国
    我一位朋友大家都叫她秋,热爱旅游,多年来一直想去美国旅游,见识当下全球最强大的国家。
      终于,退休有了闲暇,决定自助去美国。
    她计划在美国呆上半年,边打工边旅游,用打工的钱走遍美国。
    此举至少有三个好处,一可以接触到美国社会最基层,全方位详尽又切真地了解美国风土人情;二可以了解中国人在美国的真实生活;三是可以赚些零花钱,就地解决在美国吃、住、行的费用。
    秋是公职人员,很快被获准美国签证,而与她一起准备结伴去的其他几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被洋人拒绝。当然她们没有公务员身份,也没有老板们签证材料中显示的存款数字,更没有秋身上特有的优雅兼得体的言谈举止。
    2015年6月,秋乘坐波音798经过十几小时的航行,飞机终于盘旋在纽约上空,顺着舷窗向下望去,纽约的市郊到处是绿色,一大片一大片的绿色覆盖着大地,深色的是树木,浅色的是草地。市区四通八达的公路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中交织、延伸。静静的曼哈顿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从空中看纽约,感受到它极致的环境美。飞机快要降落了。面对这块陌生的土地,秋的心情即刻复杂起来,激动、好奇还参杂些许对这未知环境的不安。
    秋是一位非常有灵性的女人,一生阅历颇丰,虽然第一次进入美国,又不具有很好的英语交流能力,尽管如此,她还是很顺利的办好了入关手续,朋友的儿子C君早已在机场等候。
    秋开始了她的美国之旅。

      二、打工第一站,在美国做月嫂
    

    纽约是座美丽的国际大都市,虽然没有很多的历史古迹,可是没有历史却成了纽约的特色之一。
    世界性,多民族性,冲满活力的创新是纽约的特点。清新的环境,充满艺术的气息,还有聚集着世界各地的美食,让纽约充满梦幻,吸引着世界各地的人们来到这里。
    当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评价,纽约是天堂,是地狱,是战场……。
    姜文主演的《 北京人在纽约》片头曲经典概括“如果你爱他,请带他去纽约,因为那是天堂;如果你恨他,请带他去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
    是的,在那里可以寻找到你想要的一切,帮助你实现梦想。可是,当你不具备与纽约的美丽相匹配的奋斗条件,纽约是无情的。你将体无完肤,贫民窟即是你永久的留守地和终点站。
    C君是秋朋友的儿子,他在国内完成了本科到硕士教育,几番折腾终于去了美国。
    美国是世界上科技最先进的国家,之所以如此发达,就是因为广纳世界各国尖端人才。这些优秀的精英,是美国的经济和科技发展的主要元素,让美国在世界上始终保持霸主地位。所以有人称,中国的人才是小麦,长在中国人的地里,吃在美国人的碗里。
    C君去美国五年,在离纽约市区较远的一个电脑公司任职,税前工资约7000美元,美国工资的税收很高,根据收入从10%交到35%的税率,当然主要是高收入人群税率高,象c君这樣不到8000元的收入只要交到10%。
    C君的妻子也随夫在美国,此时正临产。两口子初为人父人母,对生小孩这种陌生的事非常忐忑,特别是在异乡他国,二眼一抺黑,无亲人无朋友,一切都得靠自已,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于是,请求远在国内的母亲能来美国帮忙。c母在北京签证时被狗眼看人低的签证官拒签,无奈之下就委托正好想去美国游玩的秋帮忙。秋是过来人,对于生小孩坐月子之类的事是轻车熟路,与C君的母亲有着几十年的朋友交情,又是看着c打小一点一点的长大,也就没有理由拒绝了。
    于是,秋在美国的C君家做起了“月嫂”。
    C君与待产妻子全部的生活来源,仅靠C君的工资。租房、日常生活已经是不小的开支,还得预留妻子生小孩的费用,这对在美国生孩子的外国公民来说,是非常庞大的一笔开支。初到美国不久的小夫妻只顾玩命工作,好在C君很勤奋,很努力,尽管是独生子女却没有独生子女的霸道和娇气。
    还真巧,秋到美国第二天,c妻产前发动,秋与c君急急忙忙的叫了救护车将c妻送往医院。由于c妻还未获得在美国居留的正式身份,享受不了美国公民的福利待遇,没有选择地送到当地的私立产科医院,医院的设备、环境、服务是国内医院无法相比的。
    美国人认为生孩子不是产妇一个人的事,而是夫妇双方的事,丈夫应该与妻子共同经历生孩子的全过程,这样做无论是对夫、对妻,还是孩子,在生理上,心理上都是有许多益处的。这种观点,目前我国人民还未能全部接受。
    美国产科医院非常人性化,产妇的病房明亮宽畅,病床在宽大的房间朝阳一边,产妇床的两旁分别是将要出生小宝宝的小床和产妇老公的大床。房间的另一边,有序排列着医疗设备,还有各种日用品和食品,诸如尿不湿,湿纸巾,婴儿浴液,衣服,零食,水果,一应俱全的生活必须品,只要生活中需要,美国医院都早已为你准备好了。
    医院十分安静,尽管医院已经住了不少人,可几乎看不到人。虽然是医院,却让人很放松,似乎是在度假,全然没有在国内医院就医时,那份难以言喻的紧张和压迫感。
    医院十分干净,地面亮洁,看不到一丁点垃圾。没有异味,连消毒水的味道都没有。医院所的物件都恰到好处的摆放在它应有位置。
    让人最舒服还是人性化的服务,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他们的服务好得让你都觉得不好意思,美国人却觉得此等服务是理所应该,因为病人已经支付了相关费用,就应得到相应的服务。
    待产妇从送进病房开始,所有的一切,即使是倒屎、倒尿这种脏事,都全是护士完成。陪护人真的就是陪陪护护。
    秋因为有生孩子的经验,她如同母亲般指导、陪伴c君夫妇,这让小夫妻感觉虽在异国却不孤单,心理上似乎有了母亲的依靠。
    在这里没有金钱至上,医生和护士对你的交费不感兴趣,收钱是院方的事,医生和护士只知道你是病人,病人至上是他们的核心原则,他们的照顾比病人亲属照顾得还要好。在这里你真正感觉到人的尊严得到充分的尊重。消费者是上帝的精神,在这里得到充分体现。
    由于秋外语不好,C君的英语也不是很好,医院又有很多医疗专业词汇更是听不懂,医生和护士们会打电话到医院的翻译中心,那里有各种语言免费翻译,然后三方通话。有时候秋和C君夫妻怕麻烦,就假装听懂了,医生或护士看他们表情不对,再三询问,到底懂了没,要求他们重复一遍,如果没说明白,他们又再叫翻译,尤其是在病情理解上,一点都不含糊,这种真诚、严谨和负责,让秋从心底里感到这个国家的医疗体系中,是真正对生命和对人性的尊重。
    美国医院治疗不象国内,一点小病就要吃药,打吊针,他们强调小病靠自身免疫系统,他们认为用多了抗生素对身体是极大的伤害,病况没发展到很严重时,绝不用药,更别说用吊针了。
    C妻产后第二天,得了产后热,这种现象如果发生在国内,产妇和家属还有医生都会恐慌万分,医生便会大量使用退热药和抗生素,而美国医院不打针不吃药,而是顺其自然,这让在国内习惯了吃药、打吊针的家属感到不安,非常担心。于是频繁找医生,要求医生采取措施,可是医生非常淡定的告知家属,这种情况属正常,让病人自己用自身的免疫力恢复,明天体温就会恢复正常。
    家属半信半疑,没有办法,只好无奈地用国内民间土办法,用冷毛巾敷以图降温。美国医院的医生还真是说准了,第二天产妇的体温当真恢复了正常。不过,美国的住院费昂贵,C妻在医院住了 十来天,总共花费折合人民币约20多万元。好在c君买了保险,保险公司支付了约一半的费用。这笔硕大的产儿费,是c君夫妻在美国辛苦了一年的全部收入。虽然医院的费用昂贵,可是配套的服务极其到位。凡是患者需要的,院方基本都会考虑周全,且收费透明,完全不用有心理上的防备,诸如收费陷坑、医务人员怠职等等在国内可能经常发生的各种各样令人担忧事件,在这不会发生。
    孩子满月后,由于c君经济的窘况,他们无法再留下秋。而此时的秋,也想出去打工,利用这种机会见识传说中的天堂。
    于是,秋离开了C君的家。
      三、在美国华人旅馆所见所闻
    秋在出国前做好了充分的功课,知道如何去寻找打工机会。秋沿着广告的指引,很快找到了似乎还算凑合的旅馆。
    旅馆在洛杉机的唐人街。唐人街也被称为华人埠、是华人在境外聚居的地方。也是华人移居海外的最初据点。历史以来,凡有炊烟的地方就有华人,有华人的城市就一定有唐人街。唐人街一直被看作是中华文化的代名词。
    美国自淘金热后,各地的唐人街不断扩大。美国本土人或一般游客,觉得唐人街的变化似乎并不显著,但是,对于熟悉华人社区的居民,唐人街的变化巨大,因为逐渐形成了华人来美国打拼的初始居住地,也成为魚龙混杂的华人集散地。
    洛杉矶唐人街以蒙特利公园市为中心,说是一个商业中心,其实就是有一个华人超市和一些中餐馆,还有一些各种各样的中介,其规模也就相当于国内一个自然村的商业街那么大。
    这里是新移民的大学校和大熔炉,只要知道你是新来的,那些所谓的“老人”就会滔滔不绝的给你讲美国如何找工作,如何开通当地手机,如何开银行账户,如何找律师,如何办身份,如何考驾照,甚至如何找女人、找男人搭伙过日子等闲杂琐事,只要你需要的知识,尽管去问他们,绝对的都能得到满足回答。
    一般来美国的华人,通常先前都是独身一人,有男性也有女性。他们为了互相有个照应,很多女人就找个自己认为合得来的男性同居。反正家里的老婆或者老公也不知道,他们在这边都互相称呼“老公”或“老婆”。 搭伙一般是由男方支付房租和伙食费的花销,很少有女方倒贴的,那除非是女的找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或二十几岁的小白脸。一般租一间分租房,在洛杉 矶也就是500美元/月左右,华人区超市的东西很便宜,因此两人的伙食费也就是150-200美元/月。花这点钱对一个来美国多年的华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刚刚下飞机的新移民来说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家庭旅馆是美国华人生活中的一大特色,新来美国打工的华人基本上都是从这里起步,特别是那些不懂英语,刚刚下飞机的华人,像一个伞兵从空中突然降落到一个语言不通,路也不懂,车也不会开的地方,真是寸步难行。
    于是,胡乱找个华人旅馆,好歹可以用汉语沟通,然后慢慢地熟悉并进入美国大家庭。 所谓家庭旅馆就是先来的华人中有头脑活络的,从本地人手里租一个独立的两室一厅或三室一厅的别墅,然后把小房间里面放上双人床,称为“夫妻间”,把客厅里一张挨一张摆满单人床,称为“大间”。 一般的美国住宅里除了客厅还有一个餐厅,他们把这里用帘子挡起来,或者自己做一个软隔断分开,里面也摆满了上下二层的床,上铺每天10美金,下铺每天12美金。
    美国多数住宅的车库基本上都连通住宅,中间有一道小门连着,这个车库里也都摆满了单人床。车库里的床位7美元/天。
    家庭旅馆可以一天一交钱,也可以按月交钱,如果按月交钱可以打折,洛杉矶所有的家庭旅馆里都免费供应油、盐、酱、醋、大米和调料。铺盖和锅碗瓢盆也一应俱全,个人只要去超市里买一点菜就行了。
    一般的家庭旅馆“老板”都提供接送飞机和长途大巴、火车的服务,其收费也比外面叫车便宜很多,现在接送机一般20-30美元/次,接送长途巴士15-20美元/次,接送移民局面谈10-15美元/次,比外面叫车能便宜一半左右。规模小的家庭旅馆也有20-30人,大的有30-40人的,但大多数都是短期居住,也有人常年住在家庭旅馆里,有的长达4年5 年的。
    这里是男女比较集中的地方,一般的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之后有可能会认识一个合适的异性伙伴,之后先住几天“夫妻间”,然后就搬到外面找分租房过日子去了。
    美国租房都要交押金、签合约交,押金数为一个月的租金,租期一般是一年,最少也要6个月。
    家庭旅馆就可以省去这些麻烦,你住一天交一天的钱,说走就走,利落干净,没有什么啰嗦事。特别适合新来美国的华人居住。也有很多在纽约外的打工者,他们因为办身份或申请政治庇护,需要到移民局办身份或其他手续,比如打指模了(移民局的生物身份 识别),在此就住一两天,或一周左右。如果住最便宜的汽车旅馆也要三十多块一天,而且还没有地方做饭吃,在外面吃每顿又要7、8块,比家庭旅馆成本高多了。刚来的新移民到处都用钱,就有点舍不得,住这里还有人和你说着汉语聊天,运气好还会碰上老乡用家乡话亲切的聊上几句。
    洛杉矶的家庭旅馆在华人区非常多,大多数都开在华人超市周边,你到华人超市门前的电线竿子上随便撕一张纸条,打个电话,马上就会有人来接。 不过这种家庭旅馆有着典型的帮派特色,比如开旅馆的是东北人,来居住的就以东北人为多。
    秋居住的这个旅馆可以容纳二十几人,秋住的是一间略大一点的房,秋到来时已经住了不少人。都是从国内不同城市,带着不同的梦想来到美国。
    秋是一位善谈的人,没有见陌生人的矜持。大大方方的做人风格,让她很快地与同室的室友们拉近了心理距离。也让秋在美国的这个华人底层社会,零距离的接触和了解这个阶层的人,他们者是带着不同的希望和期冀来美国,或淘金、或想改变命运、或想捡金子的中国人。
      四、外交官的女儿
    住在秋邻床的,是一位操着满口京腔的约五十岁上下的女人,她总喜欢一人独处,似乎有思考不完的数学题,十二分的专注,眼睛总是盯着一个地方。她满头的白发,非常蓬乱的勾勾结结地铺在头上,脸上布满了皱折,她那张好似木刻般的脸上,让一位即便是阅历不深的人,也能轻易的读出她曾经经历的苍桑,倘若不是她自己描述,大家很难想像她曾是文革前中国外交官的女儿,一位曾经的中共高级干部的后代,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红二代。
    或许是美国这么多年的不如意的遭遇,将她有过的贵族气质消耗得荡然无存。据这位红二代回忆,自己儿时过得公主般的生活,文革期间父辈们被揪斗,于是,一夜间身份发生了颠复性的转变,成为没有人管的黑子女,后来好不容易盼到文革结束,老爹拍拍屁股奔仙去了,于是,她抛弃了一切,带着梦,只身来到美国,期望能在这块“乐土”和天堂里过上好日子。
    经过多年努力后,终于发现美国并不是乐土,更不是天堂。
    祖国改革开放后原本可以回到国内,可是美国生活早已将昔日千金小姐,改变成了活下来而努力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人。即便如此,她仍然不愿意再回到国内,或许是为了面子,或许有她自己的想法,或许,她无法走回头路。
    类似这位女士的故事,其实很多很多,那是那个时代那一代人,出国寻梦人共同的悲哀。多年后,多少人想回家,回到祖国来,可是,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
    五、做指甲美容的姑娘
    说是姑娘,其实也已经约35、36岁了。说是指甲美容,其实就是在女人手指甲上,涂抹着各种各样的色彩。现在在国内到处都是,可当时那是在美国才有的时兴玩艺。
    美国年青人都爱化妆,美指这种手指上的化妆,自然的很有了市场。这种活没有很精的技术要求,只要学上几天或者看上几天就能掌握得很好。姑娘20来岁来美国,在美国一直做了五年美指,收入还算是可以,好不容易自己觉得可以敖出头,偏偏命运捉弄人,脸上悄悄地出现黑状块,而且黑状地方不断漫延,越来越大,最后布满了半边脸。
    姑娘这种样子,没有人再愿意要她做指甲了,即使老客户也远离她。此时的她生存都有问题,婚姻更是遥不可及,不得已只好帮姑姑带小孩。带小孩的日子一长,小孩也害怕,姑姑家也呆不下去,只好选择住到家庭旅馆来。
    秋见到她时,木讷得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经常是一个人面对墙壁,谁也不搭理。显然姑娘的病的不仅是这张脸,恐怕心理的病更为严重,极度的自卑和对以后生存的恐惧让姑娘自闭了自己。真替这位姑娘难过。这种病恐怕就是长期接触美指涂料,涂料里面的毒素侵入到体内,才造成身体的伤害。如果是在国内,远的不讲,至少治疗脸上的黑瘢这种病,应该不会有问题。
    如今的中国即便是农村也有医保。生存就更没有问题了,可是这位姑娘,不说治疗,生存都有问题。 这一代的年青人,渴望去美国,去这传说中的天堂,可对姑娘来说,美国是炼狱,将这位青春年少的女孩炼成了如此凄惨的可怜人。早知今天,何必当初,真是何苦呢?
    六、湖北高考女状元
    住在秋上铺的是当年湖北省高考状元,据说当年高考是湖北省理科考试第一名。后在湖北省的一所知名大学任教,早年公派留学来美,毕业后没有回国,而是留在波士顿大学做化学教授。
    此君长相还算可以,可是在美国多年就是找不到中意的配偶。岁数大了,不得已,只好回国找了高中同学,成亲后将老公接来美国,老公出国前是税务机关的干部,出国后由于学历不高,外语也不行,再加上美国政策是家中若有小孩,家中就必须有成年人在家照顾小孩。于是,丈夫没有选择地留在家中。
    试想,一个大男人没有工作,成为职业妇男,还要靠老婆的收入养家,此男心情会如何?只要是受汉文化教育长大的男人,没有谁愿意选择这种职业。 中国人的观念,男人是家的顶樑柱,男主外女主内。此君家庭角色错位的系统结构,显然不符合中国人的传统审美观念,可想而知,这种设置注定是不会让家庭成员愉悦的。
    虽说如此,可在异国他乡,又能做什么选择呢?即便再于心不甘,想回国,可是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况且还有三个没有成年的美国籍小孩。
    此君还算是在美国过得还好的。她作为波士顿大学派往纽约新泽西大学的访问学者,需要在纽约呆上三年。由于家仍在波士顿,意味着要往返于波士顿和纽约,基于经济原因,在纽约期间就居住在这种旅馆。
    秋与此君闲聊中,曾试探性的问此君,像她这种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美国都是高端性的人才,当下国内发展很快,为什么不选择回国昵?
    此君无奈的答道,回国成本太大,举家搬迁,意味着在美国的十五年奋斗要归于零。很多事情回不到过去了。
    十五年的岁月,国内的同学们都过得非常好,居住条件比美国的她好多了,即便是出差,住的也是星级酒店,从这个角度讲,此君与国内的同学相差太大。如果此时回去,是要从头开始。因此,思前想后还是觉得留在美国更合算些。
    当年,多少国人梦寐以求的出国,真是应了老子所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祸兮褔兮谁人料。
    六、坐台小姐
    此姐与秋还算是同乡,江西九江人,与秋所在地,相差一个小时动车的路程。
    此姐约三十岁左右,长得还算漂亮,她是通过蛇头偷渡过来,花了20万元人民币,一心指望来美国捡金子。到美国后,没有文化的她,选择了做小姐,也就是做妓女,在笑贫不笑娼的美国,这是极其正常的职业。
    此姐在中国时,家里欠了别人很多债,老公指望老婆赚大钱回来。老婆总是在电话里告诉她,自己在美国没有其他技能,只能靠卖身子赚钱,老公认为,管你做什么,只要赚到钱就行。这世界真是多元,什么样的人都有。只要有钱,人格和尊严都可以抛弃。不过老天是很公正的,也正因为小姐及小姐的老公的这种思维,才会有相匹配的生活状况。
    六、远嫁美国的退休女教授。
    这位女教授是一位有胆量的女中高人,是位已过花甲的年龄,而位在中国人的眼中已经是资深奶奶级的人,她却独自一人从遥远的中国嫁到美国来,真是胆识过人。
    这位退休女教授,早年丧偶,原是在大学教授英语,先前侄女想嫁个老外,侄女不懂英语,求助于姑姑,于是姑姑从网上帮助侄女找洋人配偶。
    找着找着,在网上结识了她现在的这位丈夫,这位美国人有七十多岁,通过交谈,老美讲,我们不是很合适吗,不如就找你,你来美国看看。女教授的女儿生活在澳大利亚,早已接受了西方文化观念,鼓励母亲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
    于是,女教授如同做梦一样,飘洋过海来到美国。女教授与老外相处后觉得感觉还不错,老外虽说七十多岁,但是热爱生活,对未来充满积极向上的生活热情。这位老人在美国比较偏远的一个小州,有属于自己的房和车,还有一份稳定的退休收入,这份收入完全可以轻松的支付退休后的生活开支。
    老外有三个子女,子女与他各自生活,互相不打扰,最多的是电话问候。老外与女教授语言上没有障碍,且教授到底是读书人,接受新生事物的潜能很强,加上用心,很快让老外对她很满意。,经常带着教授到处游玩。
    不过,老外的也是算得比较精的,在美国的生活成本不高,且房子是现成的,有一位可以谈得来,又可以朝夕相处的伴,自然是合算的,也是每位步入老年人生活所追求的生活模式。
    ,教授在中国还有一个儿子,教授领着老外经常回到中国游玩,老外则领着教授满世界旅行,这种生活惬意、轻松。可是好日子不长前几年,老外在仙逝了。教授再一次成了寡妇,不过这次是美国人的遗孀。
    人生真是是如此的不尽人意。已近七十岁的人,仍然还要面对孤独,还是要独自在异国走完她余下的人生。
    七、秋的感慨
    秋在美国呆了六个月,在华人旅馆耳闻目睹了林林总总的人与不同的人生百态,真是百感交织。
    如此多样的人生,是命?是运?还是其他未知的因素?住在这里的华人将来的命运如何?
    不管住在这里的人命运如何,反正旅馆会一直开下去的。商业社会就是如此,有需要必定会有市场,这既是商业规律,也是人类的发展规律吧。
    祝愿现在和未来住在华人旅馆的人。祝你们快乐,无论你的经济和社会地位如何,一定要有快乐的心境,这种心境或许会让你改变。秋的思考
    如今的中国正在加快国际化的进程,中国的移民群体也在迅速增长。与此同时以中产阶级为主力军的第三次移民潮正在涌起。有报告称,中国移民正在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海外移民群体。
    中国人为什么要移民?
    中国自改革开放之初,“出国梦”就像一个精神图腾,指引着一代代的中国人漂洋过海。为什么选择出国?或许因为西方国家其庞大的体量?或许源自商业精神的感召。
    秋是睿智的,虽然在美国居住的时间不长,可她用心去体悟、去感受在美国的华人,透过他们在美国底层社会的生存状态,他们的经历,读出了这些来自于国内各阶层人奔赴美国后的各种各样的疑问:我来美国做什么,为了什么?值得吗?
    秋说:“值得不值得,得因人而异。我在美国所经历的、所见闻的只是美国社会的一小一小角,它的容量极其有限。在我的视域之外,却也不乏有美国社会很美丽的一面”。
    多少年来,想去美国或读书或赚钱或寻梦的人前赴后续。这些人当中,有的人是将出国作其追求的终级目标。一直不懈地为之努力。他们如此的选择,存在就是合理的。
    不过,无论是基于什么目的,启程前最好对自己的综合条件和能力自我评估,你是否适合这既是天堂也是地狱又是战场的美国。
    无论如何,秋还是感恩美国,因为在美国的经历教会了她,如何从不同视角去思考问题、去做你喜欢或不喜欢的事。去过着你想过的那种生活。……。

                       2016年8月于绿地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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