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真正优秀的音乐(至少对我来说),归根结底乃是死的体现。而将向死亡深渊的滑落过程变得使我们容易忍受的,在大多数时候就是从恶之果中榨出的高浓度毒汁,是毒汁带来的舒舒服服的麻痹,是使时序混乱的急剧扭曲。 ——村上春树 《爵士乐群英谱》
·得失盈亏这东西,如果不用长远的眼光去看,就搞不明白 ——村上春树 《大萝卜和难挑的鳄梨》
·只有死去的人永远都是十七岁! ——村上春树 《挪威的森林》
·这是巴纳姆与贝利的马戏世界,一切都将假的透顶,但如果你相信我,假将成真 ——村上春树 《1Q84》
·我想,在现代社会,炸面圈这东西单纯是仅仅正中间开洞的一个油炸果子,而大概是综合了“炸面圈式”诸多要素,使之集结为一个圈形结构而以此提升其存在性…… 刚出锅的炸面圈么,颜色也好味道也好脆生生的口感也好,都好像充满鼓励人多吃的善意。 ——村上春树 《村上广播》
·一个特殊的夜晚,我和一位特殊的女士去青山一家高级意大利餐馆共进晚餐——话虽这么说,其实也就是和自己的太太前去庆贺结婚纪念日。什么呀,无聊!难道不无聊?也罢,无聊就无聊吧。 ——村上春树 《村上广播》
·“职业这东西应该是爱的行为,而不像是权宜性的婚姻。” ——村上春树 《东京奇谭集》
·你是回来在楼上房间吗 ——村上春树 《舞!舞!舞!》
·我们大家——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都伴着存在于自己体内的魔鬼一起活着。这些魔鬼有时会以噩梦的形式在我们的人生中显现。谁都会在人生中遭遇几次这噩梦,并设法化险为夷。我在这次采访之后想到的,便是犬伏作为一介凡人,也只能面对着这噩梦生活下去。 ——村上春树 《悉尼!》
·不像日本那样民众被全国性泛滥成灾的信息玩得团团转,纽约流行什么,洛杉矶流行什么,普通人根本不以为意。无视这种流动性,感觉性而从容淡定地走自己的路的这部分人,我觉得某种程度上还是为社会所需要的。 ——村上春树 《终究悲哀的外国语》
·在日本,与其看政治漫画,我觉得听那些政治评论家在电视上发表高见更好笑些,难道不是吗? ——村上春树 《碎片,令人怀念的1980年代》
·听得吉恩·克鲁帕这个名字,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他在本尼·古德曼乐团演奏的“Sing Sing Sing”独奏曲,心情上不禁想说一句“请饶了我吧”。不过细听他在古德曼全盛时代留下的唱片,得知那种哗众取宠的鼓声莫如说是例外情况,平日的克鲁帕作为节奏部的一员始终一丝不苟,坚守工匠式演奏。 尤其同泰迪·威尔逊、古德曼合作组成的三重奏以及加入Lionel Hampton的四重奏中,他自始至终为没有贝司的乐队负责奠定流畅而坚定的台基。实际上他的鼓声也十分胜任。虽然从他敲击的“微笑鼓点”中很难找出摇撼心魄般的深沉的动感(groovy),但他把当时黑人鼓手们带有泥土味儿(eathy)的摇摆翻译成了白人听众容易接受的形式——他的这一概念是切实可行而又富于进取精神的 ——村上春树 《爵士乐群英谱》
·有越是口若悬河而绝望感越深的时候,而断断续续交谈才息息相通的情形同样存在。 ——村上春树 《终究悲哀的外国语》
·永远的胜者是不存在的。 ——村上春树 《悉尼!》
·当然,如果想听克鲁帕作为鼓手时的代表性演奏,三十年代古德曼时代的唱片固然是稳妥的选择,不过他离开古德曼乐队后组织的大乐队也足够新鲜,值得一听。 赫比·曼(Herbie Mann) 严肃的爵士乐迷当中有个定评:“认真追求爵士乐的五十年代的赫比·曼虽然不坏,但他在六十年代后半期商业上取得成功之后,音乐就浅薄乏味了。”可我宁愿断言:赫比是爵士乐迷的“地下世界” (underground)!所以不大想认同那种主流派说法。 ——村上春树 《爵士乐群英谱》
·不过,还真有不少人特意在此恶劣季节跑来这偏僻的海岛。他们独自赶来,租一间别墅,不受任何人打扰的静静看书,把气味好闻的泥炭(peat)放进火炉,用低音量听维瓦尔第的磁带,在茶几上放一瓶高档威士忌和一个玻璃杯,拔掉电话线。眼睛追逐文字追的累了,便合起书放在膝头,仰起脸,侧耳倾听涛声雨声风声。 ——村上春树 《如果我们的语言是威士忌》
·直言不讳是件极为困难的事。甚至越是想直言不讳,直率的言语越是遁入黑暗的深处。 ——村上春树 《且听风吟》

·“按照上帝说的,兄弟三人在海岸边找到了三块大石头,然后按照上帝教的推动那些石头。石头非常重,推起来很费力,还得沿着坡道往上推,苦不堪言。最小的弟弟最先叫起苦来。‘哥哥,我就待在这儿了。这儿离海边近,还能捉到鱼吃,活下去不成问题。至于世界么,看不到那么远也没啥大不了。’两个哥哥继续往前走,到了半山腰老二又叫起苦来。‘哥哥,我就待在这儿了。这儿结了这么多水果,活下去不成问题。至于世界嘛,看不到那么远也没啥大不了。’老大任然沿着坡道往上爬。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险,可是他毫不气馁。他生来就性格坚强,而且想看到遥远的世界。于是他竭尽全力,继续往上推动石头。花了好几个月时间,几乎不吃不喝,终于把那块大石头推到了高山顶上。他停下来眺望世界。此时此刻他比任何人 ——村上春树 《天黑以后》
·威尔逊、汉普顿等新锐黑人音乐家、一心享受小乐队中那自由自在即兴创作乐趣的大腕古德曼——站在二者之间将作为白人乐队(基本是芝加哥爵士乐)的锚抛往所定位置而又控制它不向别处移动,能做到这点的到底只有克鲁帕循规蹈矩的鼓点,那是不妨称之为音乐中枢的鼓点。华丽的鼓独奏使他声名鹊起,但那终究不过是作为节奏制造者的克鲁帕的价值的一部分罢了。问题是,古德曼时代的这种华丽印象成了烙印,在他独立之后也长期拖住他不放。 ——村上春树 《爵士乐群英谱》
·直子的死使我明白:无论谙熟怎样的真理,也无以解除所爱之人的死带来的悲哀。无论怎样的哲理,怎样的真诚,怎样的坚韧,怎样的柔情,也无以排遣这种悲哀。我们惟一能做到的,就是从这片悲哀中挣脱出来,并从中领悟某种哲理。而领悟后的任何哲理,在继之而来的意外悲哀面前,又是那样地软弱无力——我形影相吊地倾听这暗夜的涛声和风响,日复一日地如此冥思苦索。我喝光了几瓶威士忌,啃着面包,喝着水筒里的水,满头沾满沙子,背负旅行背囊,踏着初秋的海岸不断西行、西行。 ——村上春树 《挪威的森林》
·我要坐在有阳光的地方,像猫舔奶碗那样一字不漏地把报纸上下看遍左右看遍,然后把世人在阳光下开展的各种生之片段吸入体内,滋润每一个细胞。 ——村上春树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她总是觉得自己的心位于远离人们喧嚣声的地方。 ——村上春树 《斯普特尼克恋人》
·我在自己周围筑起高墙,没有那个人能够入内,也尽量不放自己出去。 ——村上春树 《海边的卡夫卡》
·“有人说过,没有什么东西比复仇更昂贵,更无益。” ——村上春树 《1Q84》
·但孤独仍不时猛刺我的心。甚至喝进的水和吸入的空气都带有尖刺刺的长针,手中的书页犹薄薄的剃刀片白亮亮闪着寒光。在凌晨4时寂静的时刻里,我可以听到孤独之根正一点点伸长的声音。 ——村上春树 《奇鸟行状录》
·我们都是失落的灵魂,没有一种拯救是纯洁完善的,重要的是,我们上路了。 ——村上春树 《海边的卡夫卡》
·喜欢到全世界森林里的老虎都融化成黄油。 ——村上春树 《挪威的森林》
·然而,此时此刻我脑海中首先浮现出来的,却仍是那片草地的风光:草的芬芳、风的清爽、山的曲线、 犬的吠声……接踵闯入脑海,而且那般清晰,清晰的只消一伸手便可触及。但那风景中却空无人影。谁都没 有。直子没有。我也没有。我们到底消失在什么地方了呢?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看上去那般可贵的 东西,她和当时的我以及我的世界,都遁往何处去了呢?哦,对了,就连直子的脸,遽然间也无从想起。我 所把握的,不过是空不见人的背景而已。 ——村上春树 《挪威的森林》

by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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