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有一株观赏桃树,每年初春,当身旁的其他树种连嫩芽尚未冒出时,这厢已经繁花盛开,白白如脂,如玉,如雪,当一嘟噜,一串串花骨朵一天天鼓凸起来,时,花瓣的边缘开始露出粉红嘴圈儿,仿佛咧嘴而笑含笑的小姑娘,看上去是那么娇嫩,那么水灵,那么晶莹透亮,惹人喜爱。当打树下经过时,还有幽幽的香气撩逗在鼻畔。
只可惜花时甚短,桃花拢共也就不过不到一周的样子,便香消玉殒,退场而去,此后便是满树的绿匝匝叶子了。噢,对了,观赏桃花也结果实的,只个头小小,微不足道,能够成熟与否以及成熟了是何味道,抱歉,不知道。
得承认一个事实,除了不晓得观赏桃树的小果子究竟是自行掉落还是坚持到最后外,自己还一直傻傻不能够准确地分别桃李梨梅杏以及樱花来。眼下的话,可能更加眼花缭乱,除了桃花的近亲观赏桃花外,似乎还有梅杏,杏梅等等的“杂交”品种,那就更难辨认了,“干扰项”更多了嘛。就像一个自幼在城市长大的女孩子,怕是连马骡驴都难以分清,你还要任她分辨出马骡或驴骡来,那岂不要命?
不过毕竟自幼在乡野长大,还是见过些的,大致的情形应该是,桃花的粉红更浓些,杏花相对较浅,梨花近乎纯白,花蕊里带些许的黄,梅花之红类似朱砂,带着血色,而梨花的白里隐隐洇着青紫,至于樱花,从没有近距离观察过,故而不敢妄加描述。
那么,这些花儿,哪朵最美?何枝最妍?哈,如果非排出个次序的话,别说像笔者这种“花痴”,即便是对其能够细微分辨的主儿也得踌躇半晌吧。
明人杨基有一首《梅杏桃李》,后四句是这么写的:“也无人折休相妒,才有莺啼更可怜。却忆东阑碧千叶,暖风香雨为谁妍。”,诗句基本回答了上述问题,那就是没有最好,姚黄魏紫,杨樱赵柳,你喜谁就谁吧。元代金元日诗“认桃辨杏由君眼,自有溪山风月知(《红梅》)”,也是此意,个眼各花,就全然由你的青眼法眼,慧眼炬眼,佛眼禅眼,星眼醉眼好啦,你看出个啥那就啥。
弄不好,这两位诗人也跟笔者一样,红红白白,莺莺燕燕,朵朵枝枝,卿卿我我,也不大能够确切分出谁是谁来。
既然如此,那也不咋太影响你我对一片花团锦族的欣赏,对吧。就像逛大街时,擦肩而过的一位美女,难道必须知道其芳名才可以领略其美丽面孔和绰约风姿吗?
“一枝红杏出墙头,墙外行人正独愁(唐吴融《途中见杏花》)”,一介书生正为伤春惆怅,踽踽独行,忽然看见一支伸到墙外的灼灼桃花,不由心头一喜,怦然为动。“桃花嫣然出篱笑,似开未开最有情(南宋汪藻《春日》)。“出墙”和出篱”有区别吗?也就是说,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将之换为桃花梨花李花梅花和樱花,一点也不影响你此时的惬意心情,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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