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周子成喝了一杯白酒,沈熹伸手也要去倒,被我一巴掌拍退。
“周周,”他突然问我,“为什么叫周周?”
明明是沈熹问的我,可回答的时候,我却紧盯着周子成的眼睛。我说:“周子成的周。”
沈熹不明所以,周子成别过头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那一刻,我觉得他离我很远很远。
“周子成。”我突然叫出他的名字。
周子成和沈熹一同停下动作,看向我。
这是我第一次叫周子成的名字。屋子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窗外夏蝉不知疲惫的嘶鸣。
“契阔生死,与子成说,”我一字一顿,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出了下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才是他名字的出处。一个关于爱情的梦。
也是我一生的梦。
九月的时候,周子成去北京念大学了。
这是四年来,我和他第一次分开。
我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在垃圾堆里吃死老鼠的小叫花子了,因为周子成,我像一个普通、平凡的女孩一样长大了。
我追着火车号啕大哭,我恨不得爬上车窗和他一起走。火车越开越远,我蹲在月台的尽头,沈熹从身后跑过来,小心翼翼地在我身边坐下,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周子成不是我哥哥,”我突然开口说出了这个秘密,“我不姓周。”
沈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他不是我哥哥。”我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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