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长大了,爷爷不会有事没事摸我的头了。如今我也孤身一人到异地求学,与爷爷待在一起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忽然好想念爷爷,想念爷爷那双粗糙并满是厚厚老茧的手。
爷爷瘦瘦的身材,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深邃的眼里充满了慈祥和疼爱,光溜溜的头顶上扣着一顶黑色的西瓜皮帽子,一年四季,只有最热天才能看见他尖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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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里,爷爷的手是饭碗,是一片土地,他用他的的手养育过庄稼,也养育了我。小的时候,我很喜欢靠在爷爷的身边,数他额头上像小溪似的皱纹,更喜欢他那干裂、粗糙得像松树皮一样的手在我光滑的脑袋上抚摸。
平时爷爷沉默寡言。但他总是会亲切地唤我的名字。他赶着牛,在田里来来回回走了大半辈子,犁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田沟,也在爷爷的额头上犁下了那深深的皱纹,那几亩田里洒下了爷爷的滴滴汗水,他勤劳、朴实,种了一辈子地。严寒酷暑,风里雨里,他总是天下亮就起来干活。看他种植的庄稼,瓜苗,菜园。需不需要浇水,需不需要除草施肥什么的。
上小学的时候,爷爷每天都用他的大手牵着我的小手去上下学。如果有下雨的时候,爷爷就会撑起那把笨重的木柄黑色帆布雨伞,拉着我往前走。这个时候,再大的雷声,有爷爷的手在,我都不怕。因为有爷爷在,有爷爷的手在。
在那段父母常年不在家的日子里,爷爷给予了我双重的爱。
白天,爷爷早早起来煮好早餐,等我起来吃,然后就用他的粗糙的大手牵着我的小手送我去学校、回家。再去他的地里干活。
晚上,我做完作业,爷爷总是要将我的课本检查一遍,折了角的地方用他那略微笨重的手轻轻抚平,脏了的地方用橡皮擦仔细擦干净,接着又把铅笔一支一支削好,然后整整齐齐摆在铅笔盒里。
我最喜欢看爷爷削铅笔了。父亲削铅笔时神情很专注,就像在编制菜园里的篱笆墙一样,削一削停下来歪着头看一看,然后在接着削。削好的铅笔有棱有角,笔头尖细刚好合适,既漂亮又好用。还记得每次领了新课本回来,爷爷总是用包书皮把每一本课本细细包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课本放进我书包,生怕褶皱了。
此刻,望着教室外面的草地,越来越想念的爷爷,想再一次握握爷爷的手,那双赶着黄牛的手,那双扶过木犁的手,那双为我撑过雨伞的手,给我包过课本,削过铅笔的手,那双粗糙温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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