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比我会笑

最早听到与他有关的歌是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那时，公司在搞新年联欢晚会，谁都要参加。那时，就有小伙子唱《有多少爱可以重来》。那时，她也参与排一个小品，耳机不太好。只听头说，朱姐的麦不好，我叫老总买老总准同意。她有些奇怪，她和老总只谈过一次话，是问老总有关职业规划的问题，然后老总就回忆起他和伙伴从前的拼搏到后来各自的职业分工。最后建议她规划自己的职业。全程她都在聆听，间或一两句附和，其余再没什么了。但老总谈得很尽兴，老总说，从来到公司，没有谈过这么久的话。很愉快。以后有机会再聊。中间有同事好奇的窥视，不知她一个菜鸟怎么和老总谈了那么久。一丝丝的嫉妒她能感觉得到。可是，她只是抛砖引玉，都是老总在说啊。怎么就变成老总对她有意思了呢？她一不漂亮二不年轻三已婚四职场上菜鸟一个。何来老总准同意？当然，老总是从菜鸟一步一步努力打拼出来的，人人敬仰，风趣幽默的谈吐和霸气干练雷厉风行的作风，让人又敬又畏，唯独她，对老总没有那种年轻人的狂热崇拜，也没有刻意巴结老总的想法。也可能是她年纪大了，也可能是她从来没有那些争第一要出人头地的想法。也就是说她是个没有野心的人。她的理想是能赚些钱，养活自己和孩子，能孝敬父母，给生病的父母养老。其余不在她的考虑范围。看着年轻人被言语激励像打了鸡血似的，她就奇怪，为什么她就不能被人激励？为什么她就总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她就只相信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她总觉得那些迅速崛起的也会迅速的消散，慢慢的自然而然的起来才会长久。如果不能自然而然的起来，就不值得追求，须知，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她不是不知道老总面对她时的困惑，不知道她为何不能像年轻人一样被激励，不知道她究竟在追求什么。她与众人总是不同。因为，她不喜欢在公司的计划中随波逐流，她有自己的目标，她想用自己的努力去追求自己一辈子的目标。既然是一辈子的目标，怎么可能迅速达到目标呢？万丈高楼平地起，只有把地基打得扎扎实实，才有可能起一座高楼。否则，沙地上快速起高楼，狂风暴雨一来就又成沙。所以，她遵循本心，不投机不取巧，采用最笨最原始的方式努力。别人做业务会请客送礼吃饭喝酒美女相伴，她采用以情动人以礼服人以理服人以严密合理的假设来让人信服，所以，她越做越专业，越做越让人信服，越做越有自己独特的风格。而以各种手段迅速崛起的，几年下来，如风吹雨打浮萍总散去。还是做自己好。她的老总也一样，东飘西荡，居无定所，而她已经可以独立。因为她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必求人，只靠自己。最初的目标不同，经过岁月的洗礼，收获各自不同的果实。只是，每当听到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她就会想起那个老总，想起那不变的关怀。至今疑惑不解自己为何会进入老总的法眼，也许永远都没有机会明白了。天南地北，天各一方，如何有机会相见？即便有机会相见，这样的事又怎么可能相问？只是在那个时候那个人给了她温暖，让她永难相忘罢了。不是爱情，但也绝不是友情。是单相思？似乎也不是。她也能在他的眼中看到对她的在乎。老总走了，日子变得更加艰难。也许从前老总暗中有所关照，只是她不知罢了。她无数次累极，坐在海边，看着大海，什么也不想，直到海风吹得人发凉，然后才回家。不知道是绝望还是失望还是再也没有任何想法，但她艰难的扛过来。因为即便再难，她想想她心中的目标，想想老总也是一步一步艰难打拼过来，知道只有扎扎实实的努力才有可能达成她的目标，于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咬牙坚持。实在是感到特别难以承受时，不经意间王菲的《传奇》被她听见，让她心中不由怀念起老总，想着和老总的相见，的确是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没有表白，没有第二次的相处，但她知道他心里有她。当她得知老总要走，而总部派人下来调查，而迟迟没有结果，而老总被调查拖得精神憔悴时，没人再巴结老总，而她则每天关注着他，看他脸色不好，于是，她会用手机发几条安慰的短信，鼓励他，支持他，要振作起来。及至调查结束，老总即将离开，到新的地方上任，她和同事在柜台说，若公司有体育运动方面的活动就好了。于是第二天就听公司宣布举行第一届运动会，谁都得参加。她惊异极了。她还说能出去野营就好了。公司很快的就到了一个美丽的海边野营。虽然那晚下雨，但还是有很多的人在雨中露营。天亮时，雨洗过的天异常明亮湛蓝，衬着蓝如宝石的海水，是那么的美好。礁石天然围成的海湾，只有一个出口供渔船通过，高耸的黑色的悬崖下，海水是那么的湛蓝，远处的海水由浓渐淡，层次分明，美好得让人心醉。近处黑色山羊在陡峭的岩石上迅速奔跑，令人惊叹造物主的神奇。于是她独自朝着远处的山羊而去。谁知她在悬崖峭壁边的小路上发现一只山羊被蟒蛇吞吃，两只脚还在蟒蛇的嘴外。而蟒蛇的肚子鼓鼓的。她知道这时的她是极安全的，因为蟒蛇吞吃动物后动不了。她叫众人来看，众人都很惊奇。当地人说，他们一辈子在这里生活，从未见过蛇吞羊。而她很感谢老总，因为老总带众人来野营，她才有机会见识。回来后，老总让人制作了网上相册，老总说，临分别了，万分不舍，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所以，决定给大家留下灿烂的笑脸。老总说他相信，没有人比他笑得更灿烂。的确，那笑脸，刻印在了她的心底，她的脑海，她的灵魂中。再苦再难再绝望，想起老总的笑脸，心里觉得又暖和了，心里又有了希望。也许有一天，我会和你并肩同行呢？站在和你一样的高度。她如是想。也许有一天真的梦想成真了呢？方向比努力才华都重要。是真的。那份情感，将永远与那两手老歌相伴，只要旋律想起，就会看到那可爱灿烂的笑脸。耳旁仿佛又想起那个声音：谁比我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