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丁酉年,鸡年大年初一晚上坐火车回老家。本以为今天的车厢应该会人少点,但是满车厢跑来跑去,爬上爬下的孩子们让我怀疑今天是假的年初一。粗略估算,整个卧铺车厢就已经有一半以上是带着小孩的家庭。
在我床位附近有三个家庭成功引起我注意。三个家庭的情况都相似:两个孩子,一个年纪约六七岁;另外一个一岁左右。
A家庭的老公上车后,把行李放置妥当就早早爬到上铺开始玩手机,扔下老婆坐在下铺照看着两个孩子;
B家庭的老公坐在窗前发呆,只有当小孩太调皮,他老婆实在忙不过来了,才起来走过去帮忙训几句小孩,或者在老婆的叮嘱下,提着热水壶慢悠悠地走去打点开水泡奶粉;
C家庭的老公比较体贴,趁着老婆给小的喂奶空挡,他就带着小男孩去把热水打回来了。当小男孩玩累了就哄他去妈妈那里睡觉,顺手把小的从老婆怀里接过来,抱在怀里。于是,走道上多了一位哼着小曲,轻柔摇晃着身体的父亲。看容貌,感觉自己和他年纪相差不大,就和他拉起家常。得知他和妻子是异地恋,但是相识不到一年就结婚了,结婚三年有了两个孩子,两人的感情到现在也很好。
满怀好奇,我多嘴问一句怎样维持?他愣了一下,又想了一会,对我尴尬地笑了笑,没答案。突然,传来他妻子的一句呐喃,就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把他拉了过去。
晚上十点半左右,列车关灯,喧闹的车厢回归到一片安静。
我平时习惯晚睡,只好坐在走道的座位上,听着车厢内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车窗外,漆黑一片,时而快速闪现的点点灯光,似是心中丝丝感概,若隐若显。
约过半个小时,火车一个急刹车,把半个车厢的人都从梦境中硬生生拉扯回现实,车厢瞬间响起怨声一大片。其中,不少睡在下铺的孩子们被摇晃惊醒,张口就叫爸爸。
于是车厢开始抹黑认爸游戏。三个家庭的爸爸碰巧都睡上铺,隐约中只看到C家庭的老公一个翻身,就来到下铺哄小孩安抚老婆,另外两个老公伸长着脖子,应了几声后发现没什么事,也就没回响了。
火车很快再起启动,在哐珰哐珰的催眠声中,车厢内又开始上演呼吸声大合奏。
走道应急灯发散着微弱的光只映出这位安抚着小孩的父亲的身影。我不由赞叹一句:你对孩子和老婆都很好!他腼腆地干笑一声,说我只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天天担心会失去他们。
言语中隐约看着这位父亲的背影,突然领悟了刚刚没问到的答案:一颗感恩和敬畏的心。
——2017年大年初二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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