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岫月
“您花了这么大功夫,是因为我不会被半脸病毒感染吗?”我问道。
活死人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否认。
“如果我说,我不是这里唯一一个全脸人呢?”
“什么?”活死人终于惊讶起来。
“那个诺埃尔就是全脸人,不光是他,西部地区还有好几十个。”
诺埃尔,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们。”我说,“他们的住所非常隐秘,还有安保措施,没有人带路你不可能找到。”
“你的条件呢?”他躬下身,眼珠子都快掉到我脸上了。
“放我走。”我干脆道,“我会带你们到他们的居住地附近,然后让你的人退到五百米之外,我会把最后的路线画出来放在那里。”
“我怎么知道路线不是假的呢?”活死人并不好糊弄。
“您不如先找到诺埃尔检验一下我的话?”
怎么被人坑了,就要怎么坑回来。
“不用了,他就在地下。”活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类似激光笔的器具,按了几下,那只笔就发出了耀眼的蓝光,形成一个足以包裹两人的光球。
这就是空间传输?
我在同一时刻失去知觉又恢复了知觉,身体被打散又重组,感觉有些陌生,四肢末端忽然很冷,僵硬得仿佛没有长在自己身上。
我们出现在了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里面黑漆漆臭烘烘的,四周布满铁栏杆,氛围像是西方城堡里的地牢。
但环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刚才进行了空间传输。那支激光笔可以让我逃出去。
而且刚刚进行完空间传输,身体僵硬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人,活死人已经是个老头儿了,他的动作肯定不如我敏捷。
四肢刚一恢复知觉的瞬间,我就冲向活死人,从他手里将那支激光笔掰了下来,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手动在缩略地图上选了一个坐标。
又是同样的失去知觉,同样的肢体麻木。
四周的白茫茫的墙壁告诉我,我成功了。
我以出卖诺埃尔为代价,暂时性避免了自己被当成试验品的命运。我不知道那个地牢有没有出口,我希望没有,这样活死人就会被关在里头了。
但现在我面临的问题依旧严峻:我没有面具,没有食物和水源,之前诺埃尔帮忙找的住所也肯定不能去了,活死人说不准很快还会派人来追我。
简直像是我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样。
好在街上没有多少人。我沿着河一路跑出城,到了有泥土的地方。我在河边坐下,一点点掏出水中的淤泥,拧干之后糊在自己脸上。
谢天谢地,我的口袋里还剩下小刀和打火机。
我在河岸发现了一些马齿笕和蒲公英,拔下来洗掉上面的土。
拔了一小把野菜之后,我点燃了火堆,用河泥烧了几个会漏水的小碗,挑了一个看起来裂缝最少的盛上水,把野菜煮了。
我吃着又涩又苦的蒲公英,心中一片空白。现在进城肯定不安全了,我又不会发动火车,也回不到西部去。
不论是找寻真相,还是活下去,似乎都遥不可及了。
夜幕降临,我扑灭了火。
城市外围应当动物并不多,但要被半脸人发现就不好了。
身后传来草木移动的声音,我回过头,看到了那双令人熟悉的绿色眼珠——和我第一天看到的那双如此相似。
但这次夜幕还没有降临,因而我也就能看出,那是一只黑色的、庞大的动物,样貌类似于熊,却比熊大了一倍不止,眼球发出莹莹绿光。
遇到熊的时候,千万不能慌,不要做出任何突然的动作。
我面对着它,慢慢向后退。
它也慢慢地靠近我。
无处可去的时候被熊咬死——这好像是个挺戏剧性的死法。
它渐渐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想不出任何可以逃脱的方法,只能看着它一点点靠近,举起爪子。
那一刻,大概是出于求生本能,我拼命张开的双手,用我能喊出的最大分贝的声音叫骂起来。
它愣住了,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落爪。
我从地上捡起石头就往它鼻子上砸,和它拉开的一点距离。
第一天晚上,诺埃尔的另一个人格用一颗小手雷才解决了那只动物,现在我身上额什么都没有。
眼看着它结束了犹豫,再次走上前来。
“砰”。
绿眼睛的熊在我眼前晃了晃,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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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着娃哈哈桂圆莲子粥看主角吃水煮蒲公英——就感觉自己还挺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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