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件皮衣,绵羊皮的,质量不错,但以前右手臂弯处里侧被挂了一个V形小口,后经修复,现仍偶尔穿一下。近来我发现原来修补的那个地方有些脱胶了,这当然影响观膽,需要再度修复。
这天下午四点钟左右,妻带我去了离我家不远的一家修理店。妻说,这家修理店她以前光顾过,师傅的技术还不错。师傅是一个中年男人,干瘦干瘦的,但看起来很有精神。修理店开在一橦老式楼房底楼的一转角处,估计旁边那个门里就是他的家。此处并不当道,甚至有些偏僻。我想,要不是家在这里,可以省掉摊位费及被城管撵的烦恼,这个师傅是不会把店开在这里的。
师傅确实有些手艺。他知道对待不同材质要用不同胶水,也知道皮衣粘合后要敲打一下,才能使被粘的两个物体粘合得更加紧密。他把衣服垫在鸭舌专用工具上钉钉铛铛敲打的力用得那么大,你担心把衣服敲破了,他却毫不在意的说:“怎么会?你说起我硬是没有轻重哟。”他脸上扬溢着的那种自信,就像一个医生知道对某个病人该用多重的药进行救治一样。我想师傅敢把修理店开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大概也是自持手艺好吧。
皮衣很快就修好了。师傅最后还在修补的地方喷了皮衣专用漆,这样处理后让人更不易察觉出修补处,让我很满意。
明天要参加一个同学聚会,用手机的时候可能要比平时多一些,怕关键时候没了电,晚上十二点钟左右,上床睡觉之前,我想查看手机的电量。我记得手机是放在皮衣内包里的,但是一摸却没有。是放在其它地方了?又想不起。拿起妻的手机打我手机,打了两次,都打通了,然而往最有可能落下的卧室和客厅往返跑了几次,均没听到我的手机铃声。这时我突然想起,下午去了修理店,手机大概落在那里了。我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因为天气冷,我脱给师傅的衣服,师傅给脱胶处抹上胶后,在等胶水干的时候,怕我受凉曾还给我,手机一定是在我与师傅先后两次脱还衣服的过程中从衣兜里滑落了出来。从我用妻的手机打我的手机,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还能打通的情形分析,我不仅坚定了我的判断,还相信手机能找回来。因为,无论是谁捡到手机,如果要贪为己有,他一定会不是关机就是换卡让你打不通。因此,手机也不用再打了,我怕影响师傅休息。
我上床准备睡觉时,无意中弄醒了妻。当她知道我将手机落在修理店了,她也为我担心起来,竟至无法入眠了。而我虽然觉得电话能够找回来,但到底能不能找回来,心里也是打起鼓的。我知道妻和我一样,心里牵挂丢失的手机,倒不是因为它的价值,而是里面的资料,尤其是电话号码。对亲友的电话号码我大多数虽然备了份,但有少数却没有,而这些号码又恰恰是很重要的,手机一旦找不回来就很麻烦了。
第二天早晨,我和妻都起得很早。妻非常肯定的说,那个店开门开得早,我们可以早点儿去。吃了早饭,才八点多钟,妻就陪我出门了。在路上,我对妻说:手机肯定落在那个店里,并且就落在师傅的脚底下,别人捡走的可能性极小。师傅如果把手机归还给我们,我们感谢他;倘若不还,我们就报警,让人们知道此人有贪人财物的嫌疑。
果不其然,我远远的就看见师傅站在离他店不远的石栏杆旁。待我走近,师傅也看见我了。他含笑的注视着我,像是在招呼我,又像是猜到了我的来意。我没有与他寒喧,只对他点了点头便迫不及待的问他捡到我的手机没有。
“你打个电话吗!”师傅笑容可掬。
“你是想证明手机是不是我的嗦?好吧。”我对师傅的要求心知肚明。
“肯定的噻,我不能将东西随便给人噻。”师傅好细心。
师傅的话即让我好高兴,又让我有些惭愧。让我高兴的是,这明摆着是在告诉我,我的手机确实被他捡到了,并且愿归还我。让我惭愧的是,我在来的路上还在猜度师傅捡到手机不归还。
我妻听师傅这样说后,赶紧从挎包里拿出手机打我手机。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师傅冲着我们会心的一笑,从他的工作间的抽屉里拿出手机,边交给我边说:“凡是捡到的东西我都放在这里,顾客一找来我便会还给他们。”看来师傅已不是第一次归还顾客的失物了。听着师傅朴素的话语,拿着失而复得的手机,我激动不已,连声对师傅说:“谢谢,谢谢了!”我妻赶紧从包里拿出100元钞票给师傅。师傅不收。我说:“你一定要收下,这是对你拾金不昧的奖赏。”
是啊!对拾金不昧乃至那些做好事的人是应该给予肯定甚至奖赏的。对善行的奖赏就是对恶行的鞭挞。人人都赞赏善行而鄙视恶行,都像这个师傅一样拾金不昧,都像雷锋那样做好事,这个社会的风气就会越来越好,就会让人越来越感到社会的美好,就会让人越来越感觉生活的美好。
你应该受到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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