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细雨,渲染了苏州小镇典雅安宁,还夹杂着一丝,生气。
就在这样的天气下,我去探望一个故人,她的葬日,就在今天。
我没打伞。仿佛一种隐秘的指引,我像踏在棉花里,无意识有意识地来到了一座府邸前。霍府。
人未至,哭声先传。素白的长幔挂在高门两侧,被小雨打得湿湿的,无尽哀愁,凄怨。
在府前拿帖子的人站成了长队,每人皆打着一把油纸伞,伞下,不知是或真或假的泪水还是事不关己的隐讽。
府前是管家与一个道士。管家的双眼浮肿,递一个帖子,便抹一把眼泪,来者的“节哀顺变”并不能使他改善心情。
快到我时,那道士忽地伸手拦住了我前面的男人,眼睛却直盯着我。不知为何,那道士的眼光,甚是犀利,我忍不住缩了缩脑袋,情不自禁退了一步。
他就那样用不寒而栗的眼光直直的盯着我,良久,方听他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了不忍的神色。
“罢了,别惹事就好。”他放下拦着的手臂,一转身并咬破手指头在门上划出一个“过”字,“去吧。”
我跨门槛跨得极快,没注意到管家未收帖子便放我进来。
进了府,眼便被延绵的素白占满;轻飘飘的白幔被细风吹得极为沧桑,一升一落,都伴随着或真或假的呜咽声。
霍府门户大,排场也大。院内的下人丫鬟都别了一朵白花,低着头匆匆行事。供奉灵堂,布场子,在后厅摆席,表情无喜无悲的冷漠。
来吊唁的人身着素白,深黑,表情凝重,走去灵堂,郑重其事的朝灵堂的中间位置拜了又拜。有心的,朝棺材跪上半刻,双手合十,在心中念叨着对霍表小姐说的话;无心的,拜过后便转身戴上帽子,朝后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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