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每次对你的思念
犹如汪洋行舟 心潮澎湃 又小心翼翼
你倦怠的眼神 冷酷的表情 慵懒的神态 是一个又一个阻碍我前行的礁石
至于那冷淡的言语 一再对我的漠视
更无异于一场狂风暴雨
淋得我透心凉
但如果没有你怜惜的目光
我将永远找不到正确的航向
永远在恶涛浊浪中沉浮翻滚
我回深圳那天恰逢“六一”儿童节,可迎接我的不是鲜花掌声,而是一段由开车师傅们编造出来的绯闻。绯闻之所以存在肯定有其产生的原因,只是对于一个四肢不很发达头脑亦很简单的搬运工来说不免有些抬爱。绯闻的大意是说我遭女友劈腿,回深圳治疗情伤,至于那段感情的起因经过高潮和结尾更是被他们渲染得有鼻子有眼,其中还有催人泪下的浪漫想象。我作为悲催的男主角选择在这样敏感的时期过来,显然吻合了剧情需要的发展。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知道辩解比我扛一车板还累:他们幸灾乐祸的眼神正好戳中了我那颗敏感又脆弱的心,让我在一件不愿细说的事情面前,还得花空心思来伪装自己的无动于衷。
6月1号凌晨2点时分,司机陈师傅把我放在水官高速“平沙”收费站外面坚实的水泥路上,随即调转车头,赶去卸货地。在远去的引擎声中,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十多分钟后,父亲开着小货车来接我。四目相对,少有喜慰,有的只是莫名的拘谨,这种对父亲的敬畏感如影随形。尽管五个多月前我跟他翻了一次脸,可至今还未消化心中的歉疚。怎么说呢?以下犯上总是不好的,但骂也骂了,中指也竖了,就差动手了,想来也只不过是双方对彼此几年来不满积压的一次剧烈释放。我可以保证,以后再不跟父亲针锋相对,但我一定要让他承认自己是错的。
父亲是年后和我一起从家里出来的。他此行的目的是为填第一次来深圳埋下的坑。千禧年,父亲和大表哥合伙买了一辆轻式货车来深圳发展。车款绝大部分是二舅筹集的,所以,在他们闹散伙时,父亲少有话语权。01年的一个年前夜晚,大表哥跟小表哥来我家算账。跟以往那些追债的套路一样,先是客套的寒暄,接着是激烈的争执,然后有一段蚀骨的安静,最后便是无奈地妥协。商定的结果是父亲答应还大表哥两万块。07年年底父亲还了一万。11年秋,大表哥建房缺钱,父亲囊中羞涩,只能答应来年来深圳“用工抵债”。
说心里话,我对大表哥还是很感激的。97年,我家遭遇天灾,无容身之所,得到他的大力帮助,才在镇上买下了那栋安身的小矮屋。没搞运输前,他在大河下的桥边开了几年杂货店,他送给我的那把塑料转轮手枪是我童年最好的礼物。后来,他和父亲合伙买车去深圳发展,尽管最后搞得不欢而散,可那几年我们三兄妹的学费都是他筹措的。可自从他们三兄弟合伙经营物流公司起,大表哥不仅把他多年跑运输的积蓄耗尽,还连到背上了债。如果大表哥一心一意开他的货车,不要说建房不差钱,就连他自己的车队都可能有了。现在四十出头的他已满头白发,时刻还忍受妻儿的埋怨和旁人的嘲笑,我不免有些同情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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