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杏儿的酸甜人生

【无戒学堂】——杏儿的酸甜人生

                          1

“大刚，小刚，妮子。快点起床吃饭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在屋檐下的时候，杏儿已经做好了全家的早餐。一锅白米稀粥和一盘馒头，还有一碟酱菜。

院子里，丈夫林奎一早蹲在拖拉机旁边，擦拭着机器上的污垢。这台拖拉机是家里唯一的劳力助手。农活离不开这台电老虎，所以每天早晚回家，林奎都会小心翼翼地看一下发动机的损耗，再把周边的泥灰都擦干净。

“大刚，吃好早餐和爹一起把村头的一亩地犁好，过几天你爹要种一些土豆苗”。

“嗯”。儿子大刚默默的喝着稀粥。闷着声应和母亲。

厨房里，杏儿备好稀粥馒头大包。把早餐放在自行车的后座用绳子扎好。准备去医院给公公送去。

“妈，我和你一起去看爷爷。”当杏儿推着车子准备出门时，小女儿妮子手里拿这半个馒头匆匆跑出来。

“你和哥哥做作业去，妈傍晚回来。中午你兄妹俩做饭。照顾好奶奶。”杏儿头也不会的叮咛着小女儿，出门就骑车走了。

                            2

北方的夏季一早还有点凉意，杏儿穿着薄薄的衬衣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脚不停的使劲地瞪着自行车。

家里前几年盖房子向银行贷了三十几万，去年因农活需要，又买了台拖拉机借了十几万。加上三个孩子的学费。夫妻俩靠着家里的十几亩的地种蔬菜和水果勉强撑着还贷和度日。这不，公公又生病住院，真是雪上加霜。

杏儿在心里低低的叹着气，双眉不知觉的紧紧皱起来。两腿蹬的更加用力了。迎面的风吹在她沧桑的脸上，额前的头发也早早的出现了不少白发。今年刚好四十岁的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唯有那双眼神，看起来明亮而透露着坚毅。大概半小时左右，镇医院的那两幢古老的楼房就出现在眼前。杏儿迅速的停好自行车，拿好后座的稀粥。急急的向公公的病房走去。

推开门，一股浓浓的药水味混合着陈年的气息迎面扑来。公公微微闭着眼睛，鼻子插着氧气管。面色萎黄着。

杏儿打好洗脸水，默默的用枕头把公公的上身撑起来。轻轻的帮他洗好脸。端起桌上的稀粥，一勺一勺用调羹喂着。整个过程麻利而仔细。静静的没有一句话。

连续几天了，杏儿由开始的日夜照顾，到现在的白天在医院，晚上回家。医生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再过几天可以出院。杏儿想到这里长长的舒了口气。家里一大堆农活要干，所幸这几天是暑假，孩子们可以在家帮上点忙。

                          3

大儿子今年读高中了，话很少。前几天和父母说起想跟着村里的伙伴一起到广东去打工。帮着家里还债。二儿子刚上初中，成绩优异。女儿今年小学。三个孩子倒也懂事。只是想起大儿子已经第二遍说起要退学到外地打工之事。杏儿不觉的叹了口气。

太阳已近西山，日落黄昏了。杏儿看着护士扒掉针头。去医院食堂打好饭，喂好公公。整理好床边的一切。便接触到公公感激的眼神。她什么也没多说，只说了句“爸，明天早上我再来”。公公微微点头示意她可以回家了。

推开院子的门，家里静静地。孩子们都不在。杏儿大声喊着女儿的名字。没有回复。不禁纳闷这娃又去哪儿玩了。看看天色渐渐暗下来，她急忙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暮色越来越浓，杏儿在做好最后一个菜时，听到外面拖拉机的声音，连忙去院子开门。见三个孩子坐在拖拉机上。女儿的发梢上还粘着一片叶子。

“妈，今天我们和爸爸一起犁好地，顺便栽了土豆苗，还把村西另一片地也犁好，爸爸说过几天高粱种子可以洒上去，妈，我饿了”。女儿跳下拖拉机一蹦一跳地跑进家门，大声说着。两个儿子也一前一后提着蔬菜进来。

“马上开饭了，妮子，喊奶奶出来吃饭”。杏儿麻利地端着菜。打扫着厨房的垃圾。

夜深了，当一家人都各自回房睡觉后。杏儿靠在林奎的怀里。夫妻俩商量着儿子的退学之事。商量着这个月还贷后能有多少余钱付医药费以及生活费。生活的压力已经过早的让这对中年夫妻小心翼翼的算着手里的每一分钱。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丈夫林奎拥紧了妻子。杏儿闭上茫然的眼神，不觉进入了沉沉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