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极泰来

20221222

今天冬至。

我喜欢这个节气，因为阴至阳生，从今天开始，白昼渐长，当然，也是从冬至开始，万物真正进入寒冬，在蛰伏中积蓄阳气和活力。待九九八十一天后，春暖花开。

中午时，满屋子阳光，孩子看我发愁午饭的事，就自告奋勇出去买了三袋方便面。我负责把前天买的一根白萝卜切成薄片，再放几片生姜，放到锅里炖煮。他回来后把方便面煮了，我们一人一只碗，自助盛面、捞萝卜片，然后一起看前几天看了一半的陈嘉映访谈。

当我看到83-93年陈在国外留学十年后归来，突然感到巨大的遗憾和失望。那波澜壮阔、风云激荡的十年，错过身处其中的亲身经历，对于一个思想者，该是多大的损失！但低头自视，又觉汗颜，我哪里有资格去对这些思想高峰攀登者表示失望呢！当听到许知远的自我剖白时，仍然被对话双方的真诚所感动。他说自己的算计和太多的自我，而陈嘉映引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说：看到表面之下的虚伪是容易的，而透过虚伪再去看清虚伪之下的真实却并不容易。我对孩子说：我真的感动于他们的勇敢和真诚。孩子却说：如果他们在一片坦诚和真诚下，仍然是老生常谈，那说明他们真的老了。好吧，人总会老的，虽然我认为许还正值壮年。或许再过三十年，孩子的孩子会对他说：你跳不出老生常谈、你老了……

这种对话并不让人感到悲凉，而是曙光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