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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问我写作是什么?脑海中跳出来的第一句话是——写作是一种修行。
这句话并不奇特,好像很多人都这样说过,到处都有这个说法。奇特的是,它是从我脑中蹦出来的,像是孙悟空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仿佛是由我本身悟得的,非关他人那句有什么关系。
石猴子有很多,孙悟空只有一个。我悟得的那句,是众多同款中最与众不同的一句,是只有我才知道有差别的一句。
像摆在学校书桌上的军用绿色洗漱瓷杯,整齐划一,方向一致,齐刷刷地摆在那里,我瞄一眼,就知道哪个杯子是我的,即使有人调整了顺序,打乱了排列,我也能在一大堆一模一样的绿瓷杯中,准确无误地找出我那只。因为那瓷杯上,有着只有我能看懂的标识。有时是瓷杯口,缺了一点点瓷,有时是杯身上有一道暗痕,总之其他人百眼莫辨,而我却可以气定神闲地辨认出它,拥有它。
写作是一种修行。这句话,在一堆同类型同款项的话中,就有着只有我才能理解,才能体悟,才能懂得的那一点点不同,属于我的那一点点与众不同。
说这话的时候,我脑海中浮现的一个画面是,一个脸映高原红的老者,身着五彩斑斓的藏族服装,正在崇山峻岭间,一步一拜,五体投地向着心中的布达拉宫方向前进。那个方向,有他心中的圣殿,尽管风餐露宿,尽管风尘仆仆,尽管目标遥远,但他信念如柱,信仰如恒。
他在路上,在无限虔诚的膜拜的路上,在无限遥远的抵达的路上。在路上,他静修着自己的无量福行。
写作是一种修行。
你若问我,写作是什么?如是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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