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蹑手蹑脚的在天明店里翻弄着之前的货。其他档口的老板还有顾客都走的差不多了，偌大的商场里更加安静诡秘。老董胖胖的身体跪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剩下的东西也全部认真罗列完毕。皮囊壶，仿契丹族的喝水壶、笔洗、珠山八友的汪野亭的山水瓷板画、两幅狂草字帖、五代十国时期的画、玉代钩、玳瑁笔架、紫檀木盒、磁州窑的白碗。“除了字画不敢确定以外，剩下的几样东西都挺靠谱。”老董擦着汗说道，“字画我是弱项，但是其他东西还能看出个一二，况且我们那个老师也说过，这几样东西都是对的。”天明说道，“哎，这些东西都挺值钱的，之前我没当回事，以为就仿品，虽然不是顶级的，但是同时出现不同时期的东西，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什么问题？”“我敢说这些东西都从下面来的。”老董说完做了一个挖坑的手势，天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且这些货都是同一个坑里挖的。以我的经验这一定是个大墓，你手里的这些只是其中一部分。”老董继续说道，“董哥，我今天找我那个哥们商量了，他说老虎用我的店出货。”“嗯，这就对了，在东北也只有老虎的老板才有这个能力一次散这么多的货。”“董哥，我那个哥们让我继续装糊涂，反正是挣钱，我又不知道这批货的来龙去脉。”“话是这个道理，兄弟我也是进过里面的人，这么说吧法律为何从古至今都让普通老百姓敬畏的，执权者都是通过律法的严酷来阻止普通人去触碰社会的底线还有就是统治阶级的权威。我当初也是抱有侥幸心理，可后来呢？在一切权威面前你我如同蝼蚁，太不堪一击了，我在里面那几年发誓以后再也不想进来了，无论外面多挑战自己的底线，我只能忍着，忍到最后把自己说服了。老哥我说这么多没其他意思，我就是把我的想法跟你说说。老话说的人穷莫劝人。大概我说多了，哎。”老董一脸的无奈看着天明。“哥，你说的都是掏心窝的，我懂，我不服气啊，就因为我一个外地人没权没势，被人骑在头上拉屎还要为对方鼓掌叫好吗？别人可以瞧不起我，可以把我当成屁，但是绝对不能践踏我的自尊心。这件事情我肯定跟老虎没完，无论他背后什么势力。当然了现在我无凭无据，如果警察找上门，我百口莫辩，我还是太嫩了，对这个世界了解不够，比电影里描写的还他妈黑暗，我只是想好好做点生意改变自己的命运，怎么这么难。”天明说到这突然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内心的酸楚真的是无法被旁人理解。老董拍了拍天明的肩膀，两个人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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