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参加考试。
这所学校的教室出了名的难找,设计师故意把教室错综复杂地安插在整栋楼中。考试前三十分钟进楼,大伙儿环顾一周发现没什么收获和头绪,只得靠直觉寻找。
大伙儿晃晃悠悠上了三楼,依然没有找到考室。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幅画面:我上到楼顶,走到最边上,拐个弯看到了下去的楼梯,通过那个楼梯我到了考室——旋即我撂下一句“我去顶楼看看”,径直往楼顶去了,宫词信见状,焦急地朝我喊到:“干嘛啊六月夕,要开考了别乱跑啊。”撂下一句“你们先走吧,我去跟着他”便朝我追来。
我到了楼顶,凭印象往最边上走,楼顶的路爬满了青苔,又湿又滑,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最边上,拐一个弯,朝里面看去——没有下楼的楼梯,只有一块水泥墙在脑海中楼梯的入口竖着。突然我感觉到略带阴暗的走道中有了一丝恐怖的气息,立刻回头,飞快跑下楼顶,平安地见到了大伙儿。最后在开考的前一刻,我们终于找到了考室。
第二天是另一场非常关键的考试。我一大早就从住的地方出发,过人行道的时候看到了骑电动车的郭鹏和骑自行车的宫词信,我对郭鹏说:“你骑这个车在蔡甸市是违规的,要是被交警逮到你就惨了,去办个手续就行了。”郭鹏被吓到了,立刻让我带他去办手续,宫词信听后则说:“那你们快点,我先走了。”
手续办好后,我们动身前往学校参加考试,可我突然想不起来学校在哪儿了,郭鹏他也不知道。我们就先在路上转转,瞎找一番。可眼看开考时间就要到了,我们还没找到学校!
怎么找都没找着,我放弃了,辗转回到住的地方。学校的老师来到我住宿的地方,对我说:“你们没有在开考时间前抵达考场参加考试,将来的生活就要面对社会了。”我赶紧跟老师说:“别别别,老师,就十分钟,十分钟我肯定能到校。”说完就出门骑车准备出发,可我突然想起在蔡甸自行车要绑定身份证,不然会被扣留,而现在来不及去绑定身份证,就只有挤在郭鹏的车上出发了。
可我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学校在哪儿。我想凭借眼前的街道景象去触发记忆中微弱的信号,可一丁点信号都没有产生。想不起来就去问别人,我向一位路人询问:“您好,请问苏村大学怎么走啊?”路人一副惊恐表情,急忙走开,也不多看我们一眼。问了几个人,我发现大家都是这一种反应。我叹了叹气,唉,这蔡甸不像蔡青市,蔡青没那么多街道,地方好找,这儿四四方方,到处都是十字路口。
但我还是想再试试,拦住一个抱着娃娃的妇女,问道:“您好,请问你知道苏村大学怎么走吗?”“我抱着小孩儿的,不方便告诉你们。”“要不我帮你抱着,如果小孩不哭的话,你就告诉我们。”这娃娃真的没哭,她跟我说了一大堆——听起来苏村大学很绕,可我一句都没记住。
“苏村大学的入口一直都在变化,如果它接受你,你自然会找到,如果不接受,一辈子都找不到。”
考试时间结束,我们还在路上寻找入口,现在算是不得不面对社会了。委屈郭鹏了,一开始跟着宫词信可以到的,跟着我反而迷路了。
这时老师又出现了,他把我们带到教室,说:“你们不是苏村大学的学生,但我可以把你们列为非正式学生,看你们表现,我可以考虑是否给你们晋升。”
2018年1月23日 晚梦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