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去杀狼了?”一个穿着褐色麻衣的女人撩开里屋的门帘,眼眶红红的问道。“他们真的要把那个叫慕涯的孩子送到狼群里去?”
老猎人的妻子听见了丈夫与陌生宾客的全部对话,甚至包括领养孩子的计划。她能明白,丈夫是被威胁的。老猎人跟她一样已经年过半百,身体早已没有往日灵活,只身前往森林觅狼危险重重,她也明白丈夫违背祖训会有多痛苦。此外,她更不希望一个无辜的小生命葬送狼群。女人趴在老猎人肩膀上哭了起来。
“没关系亲爱的,别哭了。”老猎人手足无措的摸了摸妻子的头发,他至今仍不会哄妻子开心,三十年了,拙手笨嘴的他只会无私的把自己坚实的肩膀给妻子靠。而这一刻,这个鬓染霜雪的女人害怕连这肩膀也失去。
老猎人还是去了森林。他不得不去。
晨光熹微,日光透过重重叠叠的新叶洒在朝露上。老猎人的脚下咔嚓作响,去年留下的枯枝败叶在他脚底下被碾碎了。他牵着自己最爱的猎犬,穿越层层林区来到了狼群出没地的不远处。树后影过一只野兔,若在以前,他抬手一枪百发百中,可今天,他的目的不是兔子,是狼。倒是身边的猎犬如箭脱弦般冲上去,把兔子给叼了回来。兔子挣扎着,可怜巴巴的望着老猎人。
猎人俯下身子,仔细寻觅着附近的动静,便是一条小蛇摩擦枯叶的声音也绝逃不过他的耳朵。传开了一阵喘息声,是狼!没错!这个季节母狼下崽子,公狼一整天外出觅食,倒也给猎人行了方便。
母狼黛西已经饿了一天了,丈夫寻来的几只山鸡野兔根本填不饱她的肚子。可为了自己的一窝小狼崽子,黛西又不能妄自行动。老猎人看出来了,瘪瘪的肚皮耷拉在脊梁下面。黛西围着狼窝焦虑的踱着步子,不时望一眼自己的孩子。
兔子!猎人一把把兔子提溜过来,兔子还在挣扎。他把这可怜的兔子往母狼窝前面一扔,它竟然昏头转向跑向黛西,又发觉事情不对头,连忙跑向森林。黛西自然看到了,饿的红了眼的她怎么可能放走到嘴的肉?她飞奔向兔子,忘了自己一窝狼崽子。
老猎人把调制好的一包炸药扔进狼窝,点燃了引线,便带着猎犬逃走了。他不是怕黛西回来复仇,他怕看见可爱的幼崽被毒害的场面。从刚回走路就跟着父亲学狩猎的他,第一次杀害了幼崽。
黛西没费多大劲就逮到了这只惊魂未定的兔子,可兔子血还没来得及滋润她的牙缝,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崽子!
黛西狂奔回自己的狼窝,一切都晚了,炸药把一窝狼崽子炸的稀碎,血肉四贱,支离破碎。黛西的心也随之碎了。她没学过怎么哭,但她知道心碎是什么感觉。黛西几近疯狂,她把逮到的兔子浑身骨骼碾断了,却解不了自己的痛苦。黛西扬起头冲着天悲痛的嚎叫,声音里尽是血腥与仇恨。
森林边的老猎人听到了,听的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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