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于纲的大量作品,基调都是隆重的黑墨,稀有的红是寒山火塘的微茫温暖,是夕阳难挽的万般无奈。凉灯,这样一个曾经无人知晓的古寨,必将因其刻画而名满天下,最终也必将在其注目下渐次消亡。黄于纲身上,有我喜欢的那种湖湘子弟的蛮野、执拗和坦率。我们不多的酒聚里,都会交换故事,使酒骂座,自己把自己灌醉,然后高歌无忌。他的身世之苦,在他的哽咽叙述中,常常勾出我的老泪。
老话爱说天将降其大任者,必将如何如何。然而世间并非所有的辛苦,皆能换取福报。但是,我个人坚信,一个伟大的艺术家的诞生,绝非温软画室的产物。我之所以看好黄于纲及其创作未来,在于非常人物必有非常之志,也必有浩然之气。他正是怀揣着这样一股气,行走于盛世边缘之荒山野岭。他那洒泪拌血的颜料,一定迥异于诸多媚俗谀世的画匠,也肯定会在来世,绽放其灿烂寒光。
【序:凤凰以西两万米--黄于纲和他的凉灯艺术】(节选)——野夫
就那点事 黄于纲与贾云谈创作手札贾云兄收藏了我好些作品,几个月前,特嘱咐我要写两段关于他藏品的一些想法,我明天要去杭州,后天要与他碰面,今天写好裱成,以便与他对酒。
《就那点事》的一点记忆,这张画是2012年的冬天在千潭初步完成。那几个晚上戴着头灯,摸黑画这张大画,在求望家的火塘边,到了第二天上午再去修改,进屋把门窗关上,生起火,画一会儿,拿到屋外看看,就这么折腾了约一星期,总算完工。那时画里的这间房还是个老土屋(现已拆除,建了砖房),里面狭窄,摆上我的画具,走路都不便。求望一家非常热情,邻居常会过来烤火,不管谁来,他爸爸总会添柴加火,总有十几个人挤在火塘旁边,聊着家常,说说笑笑,直到有些人打起瞌睡,人才慢慢回家,所谓的抱团取暖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情形吧。画里的每一个人物都不是固定的模特儿,有些人今晚来了,明晚不一定会来,所以我在里面要做一些取舍,或是凭记忆,或是要某个人短时间保持不动,便于深入塑造。这些情景特别暖人,经常会在我的画和文字里出现。
我住的希望小学离求望家很近,他们在做饭时,我也在做饭,他们在菜园里摘菜的时候,我也有可能在自己开垦的菜园里摘菜,正因为有这样的生活节奏相伴,所以才会感知他们生活的不易和他们的辛酸喜乐。
在2014年,上届全国美展之前,重新修改,最终完成,她参加了几个好展览,也获过奖,得以认可,也许是"抱团取暖"的那堆火吧!
铜官今天下起雨,几个月没落雨了,天开始变冷。
当身处一个地方久了的时候,如果你不作思考,就会对周围的人事麻木,对那里的四季变化无动于衷,那是另一种死亡。当你认真去读它,始终充满新鲜好奇时,你才会在生活中逐步去做一个减法,去体验那里的形状,那里的颜色,剥去外衣,找到新我。在纸本上做的橙色和黑色的试验就是我对凉灯的屋里的一个体验,昏暗的黄灯,无序的摆设,以及人在里面的生活痕迹,其它的颜色都不重要,我选择灯光下的桌面、碗、柱子等,这样使得画面更纯粹直接,黄灿灿、黑乎乎。而在生活中进行过滤而形成画面,是值得去惦记的。
2019.10.12于铜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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