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经历过太多充满诗情画意的山水,旅游于我而言近乎一种奢侈。更多的时候,我是坐在窗前,看云卷云舒。
生活中,处处充满了诗意,每一缕阳光,都是一个跳动的音符;每一条小溪,都是一组流淌的旋律;每一径迂回的小道,都是一部写满音符的乐章。诗意地栖居,用心去享受生活的意趣。
无意间,我想起了那采菊东篱下的陶渊明,那起舞弄清影的苏东坡,诗意的栖居,是人生的极致追求,是古代文人墨客竭尽一生之所愿,也是现代社会中芸芸众生所崇尚的完美生活。
而我却喜欢细水长流的、被人遗忘的风景。这样我就可以瞻顾遗迹,用指尖抚摸它昔日的沧桑,那些我未曾见过的繁华与落寞,那些我未曾抵达的世界,犹如影视般从在我眼前闪过。
我羡慕陶渊明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与青山为伴,与菊花为友,怡然自得,心旷神怡。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官场的污浊黑暗,让本是清高孤傲、与世不合的陶渊明,产生了厌恶与不满,他不愿同流合污,为保持完整的人格和高尚的情操而甘受田间生活的艰辛。那种对山林隐居生活的怡然陶醉是他所期望的,也是我们所不懂的。
“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人生常不得已。作为一个官宦人家的子弟,步入仕途乃是通常的选择;作为一个熟读儒家经书、欲在社会中寻求成功的知识分子,也必须进入社会的权力组织;便是为了供养家小、维持较舒适的日常生活,也需要做官。所以他不能不违逆自己的“韵”和“性”,奔波于官场,现在回头想起来,那是误入歧途,误入了束缚人性而又肮脏无聊的世俗之网。“一去三十年”,当是“十三年”之误。从陶渊明开始做官到最终归隐,正好是十三年。这一句看来不过是平实的纪述,但仔细体味,却有深意。陶渊明对田园,就像对一位情谊深厚的老朋友似地叹息道:“呵,这一别就是十三年了!”心中无限感慨,无限眷恋,但写来仍是隐藏不露。
他选择了折木而息,选择了“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耕耘生活,却不愿为五斗米折腰而侍权贵。
他找到了适合自己心灵的栖居之处,用他喜欢的方式,过着自己闲适的生活。他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而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是一种境界。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陶渊明依然能够安然自若;依然好读书,不求甚解;依然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依然衔觞赋诗,以乐其志。“草盛豆苗稀”不要紧,“夕露沾我衣”也不要紧,荷锄归来带回的不是疲惫,而是乐趣。再来一壶酒,来个一醉方休!诗兴又顿起,于是挥毫泼墨,脍炙人口的诗篇和着豪兴跃然纸上。脑海中诗意的空白驱走了所有杂念,物质与精神,他选择了后者。专注而无虑,成了他取得成就的重要原因。也许,归隐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有人说:但愿离去是幸,我愿永不归来。这句话有些消极了。无论是幸还是不幸,倘若有一种超然的心境,那么幸即是幸,不幸亦可以是一种幸了。当然,这种心境每个人都有,只是我们中的大多数掩盖了这种灵魂深处最宝贵的东西,即真实。不管你身处何地,身陷何境,都要说最真的话,做最真的自己,如此,便是诗意的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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