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至死》这本书听过很多次了,但是这次才算是把它真正地看完。在“泛娱乐化”的今天,尼尔.波兹曼的观点确实发人省醒。“毁掉我们的,不是我们所憎恨的东西,而恰恰是我们所热爱的东西”。
尼尔.波兹曼认为“书面文字可以长久存在,而口头语言即刻消失,所以书面文字比口头语言更加接近真理”。文字的诞生,让人们学会在字里行间中去推理,去思考。而电视的出现,却又让人们逐渐失去了这种能力。电视时代蒸蒸日上,电视改变了公众话语的内容和意义,政治、宗教、教育、体育商业和任何其他公共领域内的内容,它们都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电视把娱乐本身变成了表现一切经历的形式,而娱乐也成为了电视上所有语言的超意识形态,渗透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中。去年慰安妇生活现状记录片《二十二》上映后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但没想到一些人竟然把纪录片中的人物制作成表情包,真是突破了道德的底线。
赫胥黎曾在《美丽的新世界》中表达了自己的忧虑,他担心人们会逐渐爱上工业技术带来的娱乐和文化,不再思考。随着印刷术退至我们文化的边缘,电视占据了文化的中心,公众话语的严肃性、明确性和价值都出现了退步的危险。人们沉浸在一种没有内容、没有历史、没有语境的信息环境中,原有的逻辑思维被割裂成一个又一个的“碎片”。这点其实在我们的人日常网络生活中随处可见,网络上的“离场介入者”就是典型代表。一些没有独立的思考批判能力的人,人云亦云,处在一种自我服务式归因,自我强化的“信息茧房”中,“回音室效应”让他们更加坚信自己是对的,“网络巴尔干化”更加明显,从而更容易导致“群体集化”。在一种“匿名状态”下,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手持圣旗,满目红光地实行“多数人的暴政”。在这样一种状态下, 人们无法就社会上的重大问题形成一股“合意”,达成一股共识,社会秩序的连续性也受到威胁。
“在电报和电视的语言中,没有关联、没有历史、没有任何意义,它们拥有的是用趣味代替复杂的连贯思想。它们的语言是图像和瞬息时刻的二重奏,一起奏响了公众话语新时代的乐章”。在电视中,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诸如“好……现在”这样的词,上一秒钟还在潸然泪下,下一秒钟就是色彩缤纷的广告。在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事件仿佛都是独立存在的,过去、未来或其他任何事件的关联都被剥夺了,连贯性消失了,它自相矛盾的条件也消失了。在这个世界里,信息被包装成娱乐的样子出现。那些曾经与我们看起来很遥远的事情,却在这时变得与我们“息息相关”。或许当我们看完一期电视节目后,我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获得什么。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对于生活的期待满足了,我们积累在日常生活中不满的情绪释放了。去年的榆林产妇事件、红黄蓝幼儿园事件,以及最近的瑞典新闻主持人辱华事件、高铁男高铁女霸座事件,大多时候都成为了人们宣泄情绪的“娱乐场”,在这个娱乐场里有人愤世嫉俗,有些人打抱不平。他们自诩为正义的勇士,但是当这件事情逐渐淡出公众视野后,却很少有人学会反思,而这些却恰恰就是“后真相”时代的典型特征。
尼尔.波兹曼说“有两种方法可以让文化的精神枯萎,一种是奥威尔式的——文化成为一个监狱,另一种是赫胥黎式的——文化成为一场滑稽戏”。他认为在一个科技发达的时代里,造成我们精神毁灭的敌人可能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让人心生怀疑和仇恨的人,而是那种满面春风、充满笑容的人。在这种环境下,我们都没有听到痛苦的哭声,谁还会拿起武器去反对娱乐呢?对于一个因大笑而失去了生命特征的文化,我们又有什么救命良方呢?
或许,当前时代令人最恐惧的事情莫过于人们感到痛苦的不是他们用笑声代替了思考,而是他们甚至根本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以及为什么自己不再思考!
“毁灭我们的恰恰是我们热爱的东西”——《娱乐至死》读书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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