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里面,柴静去看药家鑫事件受害者的家属,张妙的母亲在房间里歇斯底里,父亲黝黑的脸,瘦的像刀刻一样,“不劝,这事没法劝”。
脸上是日夜捶打遍的无奈。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得不一直生活在惊惧之中,片刻不得停歇。因为我也曾见过,人被生活逼到不敢死,不能活,也什么都,不会说。生活有时候有多难呢,我曾在很小的时候,独身一人蹭车去三十公里外的外婆家,找流着泪回了娘家的母亲,时隔多年,母亲说,她永远记得我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瞬间具备的,为了生活披荆斩棘的力量。可她不知道,我一直很难过,是我,怕她一去不返,拉着她进了生活的漩涡,若是当时,她真的逃开了,应该也很好。
也曾眼见父亲在一个暮色四合的傍晚,一个人坐在光线暗淡的角落,喝到夜幕沉沉,酩酊大醉,风从小客厅穿堂而过,乱了他一头白发。我知道,终于盖了新房子,他是开心的,只是我,爬着梯子,坐在房子的檐顶,泪流满面。
那天可真是冷啊。
2017.11.06——Is life always this hard,or is it just
when you are a kid?
——Always like this.
每天都有许多人萍水相逢而过,世界太大,即使真可以四海为家,也要此心安处是吾乡。因而,大多数的人们都希望两个人,一间房,厮守着到老,乐得囿于厨房,田野与爱。在爱的名义画地成天堂,便注定了同悲喜,可是,命运的洪流里,自己都不知道,前面等待你的,到底是暗礁还是浩波大海。你拿什么保证,自己不会是爱的城堡里,最先溃败的细沙。若是要撑到最后,那么,又该拿什么保证,你能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而不至于心碎,不至于歇斯底里,不至于,连劝劝痛失爱女的妻子都没办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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