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乌鸦

作者: 远送于野 | 来源:发表于2017-11-06 20:29 被阅读51次

            绿萝的叶子又变黄了一片,我小心翼翼地掐去。有些事情总是不如己意,就像在潮湿的湖南我连绿萝也养不活一样。它需要阳光,可我没有,有时不禁用这少存的理性思维想:为什么暖黄色的电灯光就不可以呢?阳光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神奇吗?固有的思维就不可以打破吗?也有白色的乌鸦啊。

          很好奇为什么我的仙人掌叫白鸟,难道是因为它有着像雪花一样的刺吗?取这名字的人一定很有诗意,如同古人一样。《红楼梦》第四十回:“那个软烟罗只有四种颜色:一样雨过天青,一样秋香色,一样松绿的,一样就是银红的。”就连眼见为实的色,古人们也不甘寂寞,要加以想象。青色像江南的烟雨天;浅绿偏黄有秋的果木香;松绿大概有君子的颜色,而且必得是过不惑之年的君子才更有余味;银红色我不知道,只隐约记得见过,就是冬日透过冷颤的玻璃望向红色吧。

          听着鹿先森乐队的春风十里,突然想到了他。我喜欢他吗?不,我不喜欢他,甚至惧怕他,至少从小学到初中是这样的。我不止一次的想要快点毕业,会因为害怕同队而故意留在教室找寻未丢的钥匙。可,如今相隔千里,于远方,一个渺小到微不足道的点赞,却扯动了某些欢喜。

          舍友正在热烈地讨论我的指甲油。

          “颜色很好看,我也喜欢。”

            “太不好涂了,比我的差远了。”

            “这个味道好大。”

            手动地调了一下手机音量,结果它提示“是否将音量调到安全级别以上”,瞬间恐惧,“安全级别”这个字眼超级敏感啊,就如同微博上无论搜任何东西,只要加上“资源”二字,啥也搜不到一样。好吧,我认输了。继续装作很认真的在写文章的同时竖起耳朵。

          “那以前小雪涂的时候你怎么没闻到?”

          “啊?她什么时候涂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的对话大部分都没啥营养,写出来一定觉得啰嗦,因为日常嘛。至少以前我是这样认为的,可某日,我们的“韩少功”发现,

            “你们不觉得我们有时说的话很美吗?”

          “像上次颖颖与男朋友的通话,我跟小雪隔了一座山,跟海燕隔了垃圾桶,与菜菜隔了海,我跟你隔了山又隔了海。”

          “像上次小雪说的,你们都是围起来的,只有我是透明的。”(论床帘与蚊帐的区别)

            仔细想想,挺有道理的。我们或许在不知不觉间创造着一部可以垂名中外的小说。就算是一个普通到湮没的人,你如果将他的生活完全描述下来,也算一部伟大的作品了。

          写着写着,又到了与父母的通话时间,八点半,属于一天中吃完饭的最惬意的时候,当然,这是对我而言,也包括我爸,排除我妈妈。最近看日剧《Legal High》时特别不理解那个不惜把母亲告上法庭也要与之解除亲子关系的十几岁女孩,而且还是以爱的名义,我爱你,所以不想看到你因为我变得不再是你。我们中国人大概永远也不会这样做,但我最近总在想,这一天一个的固定电话会不会让我对父母的依赖过度,像是婴儿永远走不出襁褓,父母也永远不敢放手,以致双方都被亲情捆绑。在我,是不得独立,在父母,是无法真正安心。明明目的都是向上的,最终却为何导致了这样一种结果?也许是我考虑过度了吧。可飓风起于萍末,其所由来者,渐矣。逐渐累积的小事,也不得不注意。

          抬眼看到了桌上的插花,乳白色的半透明瓶子,花里面有太阳的颜色,似墨的蕊,棕褐色的脖颈,像兔子尾巴的草,沾上了某种不知名的白色木屑,如倒挂的蝙蝠一群,待黑夜来临,扑翅寻火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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