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授予保管钥匙的权利,那就获得了信任和重任。行使手中的钥匙可以打开壁橱的门,保护生命;钥匙也可以锁住壁橱,锁住生命。
Sarah的钥匙,第一次观看,不自觉地与朗读者对比,对比纳粹的残暴。第二次看,更想体验Sarah的焦虑、恐惧、悲伤和绝望。然而第二次普通话的配音,俨然如卡在喉咙的鱼刺,咽不下却时刻存在 。但是当电影即将结束时,发现这种方式可以保留与电影之间的距离,有机会观察电影和演员的整体性和结构性,也更促发想写下关于Sara的话。
1. 愿望,却破灭
Sarah有很强的保护欲望和行为,当纳粹破门而入询问父亲时,她观察并想好计策。她想,壁橱可以是保护弟弟的场所,并试图告诉他这是游戏的壁橱。当纳粹询问父亲时,Sarah抢在妈妈之前给与回答,尽管迅速被拆穿。她的愿望很明显,可以用瘦弱的身躯和天真的机智保护弟弟和父亲,让他们不被抓走。但是除了锁在壁橱里的弟弟,他们都被抓走了。Sarah的愿望转变为拿钥匙打开壁橱的门。在自行车体育馆,没有办法;在奥斯维辛集中营找到了办法。这时,Sarah依然表现出高于常人的勇敢和坚定,与索菲亚顺利出逃,期望可以早点打开壁橱的门。这期间也只有她坚信,弟弟一定还在壁橱里。当Sarah冲进原先的门,慌张地打开壁橱门,尖叫和惊呆的眼神显示愿望的破灭多么惊心动骨。这种破灭,经不起当初爸爸的斥责(为什么要把他所壁橱),也经不起索菲亚在逃跑途中生命的消失。虽然电影通过信件迅速交代了Sarah在这一天之后的生活,但弟弟的死亡萦绕Sarah的一生。
2. 有爱,却逃离
Sarah有两次逃离,一次是离开养育的爷爷家。看人家放手配合着让Sarah逃离,因为爷爷奶奶再多的爱也填补不了身份认同、内疚和创伤的侵蚀。一次是离开儿子与丈夫,在雨天撞车自杀。亲密的爱人和亲子关系,也无法弥补身份认同、内疚和创伤的负性体验。第一次逃离,是向生的逃离,机体的生存与生命的生存有质的区别。机体的生存,有食物、有劳动,有社会关系。生命的生存,有信任,有安全,有自救。当Sarah眺望远处的地平线,她希望在海的那边,生活以新的方式展开。唯有这种自我保护,可以离弟弟和原先的家庭远一些,让自己沉闷的心头可以打开一丝轻松的缝隙。
然而,当承载着超负荷的不安全感受来到新天地,周围的支持和陪伴通过爱情和亲情的方式改变,但是Sarah依然还是焦虑、手足无措,自救无望的那位姐姐。这个阶段,Sarah缓解从苦力劳动转变为酗酒。放弃思考,依靠物质麻痹让自己的思想不被那深深印刻在心头的痛苦和内疚所捕获。唯有此,生命才能维系。根深蒂固认知思考模式和情绪体验在每一次的酗酒和自暴自弃中不断强化,“都怪我,要不是我把弟弟锁在壁橱,可能他就不会死”;“为什么我是犹太人,这个是致命的。千万不要别人知道我是犹太人”;“亲爱的弟弟就这么走了,我们那时候多么开心啊,怎么会这样呢?”;"索菲亚,我们都逃出来了,你怎么也离开我了呢?“;”我还有什么可以值得高兴的呢?我的人生应该是灰色的“。这种思考模式,犹如一个无法解开的九连环,Sarah不断地想逃离,又一次次地被逼回最初。再次进入思考,则会越加理不清头绪,寸步难行。因此,彻底的逃离就结束生命,只有这样,安全感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
自从回家找到弟弟之后,Sarah的每一天就是不断与自己斗争的过程。尽管有爷爷奶奶的家庭,也尽管有自己的三口一家,这一切看似温暖的生活,与她的内心相比,都微不足道。她孤独地与自己的思考对话,每一次都败下战来,被伤的体无完肤。有时候,Sarah的力量是强大的,就如机智地抛出集中营找回弟弟。但更多时候,Sarah的力量很轻,轻地可以消失。
最后讲讲电影结构。Sarah的故事的电影的核心,茱莉亚是打开Sarah故事的钥匙。尽管需要悬念,但是茱莉亚家的琐事实在是抢镜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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