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背旮旯里,王得以勤劳致富。他不但副业搞得呱呱叫,一年收入十万八万的,打的粮食亩产也是在本村首屈一指的。可不知为什么,近十年来,王得特别爱许愿。大凡还愿的日子,每月的初一或十五,一般都有他许的愿。他许的愿有什么鸡鸭鹅没得瘟病啦,五窝猪娃没损一个啦,小麦打一百袋啦……。嘿!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好像他这个富裕户全是靠许愿得来的。
这里先说一下,许愿是乡村里的一种迷信活动,一些爱迷信的人,对有些事为了得到比较满意的结果,便去许愿。如若应了,就在所许定的日子还愿。还愿时需用一块肥猪肉,盛放在院内的盘子里,再在近旁烧几张纸“钱”,以报答老天爷的显灵之恩,然后再燃放一挂小鞭炮,以送老天爷欢欢喜喜地上天。当然,这块肥肉最终还是要落入许愿者的口中。
这不,今个六月十五,大清早的,刚喝罢稀饭,“啪啪啪……”,一挂清脆的小鞭炮,在这个小村里格外响亮。
这时,几个村民们正在村口神聊,于是他们又到了话题。
“又是王得还愿”,一个村民说。
“为啥也?”另一个村民问。
“牛犊的病治好了呗!”
“这小子愿不得过得恁顺当,原来都是许愿许的。”
“咳!以后咱也学着多许几个愿唉。”
“……”
“许愿?中个屁用,想发家致富,还得靠勤劳,靠科学!”几个村民们正谈着的当儿,是王得背着农药桶走过来插话。
“那你咋许愿哩?”一个村民显然迷惑不解。
“我呀,都是为了过荤瘾”。
“有钱啥时候不能过荤瘾,非得许愿?”
“唉!你不知道,我若不是许愿而割回来一块肉,孩他娘非给我闹翻天不可,说什么男人不会过日子呀……要细水长流呀……盐大油大的……非得掏钱割肉呀等等。”王得停了停又说,“也难怪,那年头我大娃不就是因为缺两钱而没有转成院……”这时他说话的声音低低的,眼睛也有些潮湿了。那几个村民也仿佛都受了感染似的,不约而同地喟叹了一声。
“现在可不 一样了,”王得又陡然提高了声调,“我实行了家庭计划经济,钱存的归存的,花的归花的……总觉得多吃点猪肉,干活也有劲。恰好,孩他娘爱迷信,一遇到事儿,我就乘机许愿……咳,准行!”
“唔!”村民们这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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