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的天气持续了十多天,感觉心都快霉掉了。
今逢周末,又是一个难得的好晴天,便约了去好友茶室喝茶,她说好久不见,也该见见了。
她拿出过年来客必备的果盒 ,里面瓜子花生糖果等等,啥的都有,虽很想去触碰那些好吃的东西,可惜“实力”不允许,颞颌关节炎扰了我一个春节,所有需要“大嚼”的吃食我却只有望其兴叹……
朋友恍然 ,自责的说,是呵,竟忘了这。那吃点橙子吧,这个应该可以吃?
我说,这个应该可以有!
我边喝茶边等着她拿橙子过来,等半天她才进来,我正想笑她是不是舍不得,拿个橙子竟要这半天?
结果她进来时端着一盘已经切好并摆盘精致的橙子!我笑着说 ,还要费这事儿,直接扒皮就可以上手了,多少年没有吃过这种切的好好的摆的好好的橙子了。因为喜欢吃,每次都没耐心慢慢切了吃,都是直接简单粗暴解决问题,一顿功夫就能炫好几个……
我看着她斯文的吃着切好的橙子,不由想起了多年前的一段往事……
那年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刚在县城参加工作不久,虽然在县城生活的时间也不算短,但进入社会还在懵懂期,羞涩而又胆怯,什么都是新鲜的,又什么都是陌生的。
还记得刚进厂不久,县城里就有很多同龄代的男孩子到厂里来玩儿,有学校的老师,还有一些干部职工的子弟等等 。不用想也知道 ,都是来觅有缘人的。
还记的其中一个男孩子,姓啥叫啥年代太久远已经全忘了,他可能对我有那么点儿意思,但面对一个不晓得世上的事的女孩子(我们家乡形容开智晚的人),不知道如何表达好。他便挑了个周末约上几个同事还有他的几个小兄弟们去他家玩儿。那时候哪知道什么叫边界感啊,便都欣然应邀前往。
这是在县城断断续续生活差不多十年之久第一次进一个从小在县城里长大的人的家。还记得进他们家客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客厅两边分别放着一组颜色淡雅的单人沙发 ,沙发背很高也很厚,沙发两边的扶手也是那种厚厚的,就感觉很结实。沙发坐垫是那个年代特有的,弹簧绷的高高的、鼓鼓的样子,不像现在的沙发那般平坦,每一组沙发中间都放着一只窄窄木制茶几,供坐沙发上的人放茶杯烟缸等等。我们赶到时茶几上已经放了好几盘切好了的橙子,他热情的招呼大家坐,但那些家伙仿佛约好了般,这个要去上厕所,那个要去对街店里买点急用的东西,客厅顿时就只剩下一个热情的他和一个局促的我!
我坐在沙发里,慌得不行,脸红耳赤又局促不安,正不知如何是好,他热情的端了一盘橙子到我跟前,笑着对我说,吃点橙子吧。那个笑容很灿烂,很干净,很记得……
大家都知道,这种切好的橙子吃起来一不留心就会果汁四溅,嘴上手上都是很难招呼到的,除非非常熟识的朋友在一块就可以不顾形象的随意吃,但,毕竟我们还谈不上很熟识……
盛情难却下我拿过了一块橙子,很“斯文”的小口开始抿。他笑的不行,说,你吃东西太斯文了,你看我吃…他拿起一块橙子淋淋漓漓的还在滴着果汁,他横拿着那块橙子,用嘴咬着橙子的一侧果肉和果皮相接的地方,从一侧拖到另一侧,一气呵成,边大嚼边笑着说,橙子要像我这样吃才痛快,你那样吃感受不到橙子真正的美味……
也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这段陈年往事,虽然人像模糊,但回忆还蛮美好,也不知那个痛快分享着吃橙子感受的少年今在何方?但愿经过多年生活的打磨和洗礼依然如当年般恣意洒脱,痛快享受喜欢的美食,见自己心动的人,还有那般干净、阳光的笑容!
我拿起一块橙子,放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心里居然像今天的窗外般阳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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