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带上眼罩准备睡觉,一阵哎呦哎呦痛苦的呻吟声从妈妈的房间传了出来。
我赶紧跑过去一看,瘦小的妈妈一边蜷缩着身子喊着疼痛,一边时不时抬起右脚狠狠地敲着床,还时不时说着太痛苦不想活的胡话。我知道她又开始腿疼了,似乎这敲打的动作能帮她摆脱这如虫噬骨般的痛苦。同时,她又开始畏寒,穿着毛衣,抱着热水袋,盖着大棉被,还不住地发抖。
我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被子里帮妈妈揉脚,不敢大动作,怕掀起棉被漏风让妈妈觉得更冷。这是怎样的一只脚啊,摸上去几乎没有肉感,像风干一般,皮肤就像一张砂纸随意地贴在肉上。我屏住眼泪,轻轻地,再轻轻地揉着,知道不能减轻妈妈的半分疼痛,只是想给她一点精神上的慰藉。
姐夫起床了,给妈妈拿来了片止痛药。
姐姐起床了,给妈妈拿来了一件睡衣盖在被子上。
妈妈转头看着我,一边喊着疼,一边让我穿着她的棉睡衣,不要着凉。
妈妈摸着我的脚说好冰好冰,把我的脚塞进她被子里,一个翻身,她的热水袋就到了我脚边。
妈妈让我们赶紧都去睡觉,这么守着她,也是徒劳。
就算痛成这样,妈妈的本能还是让她第一时间想到我们。
有的时候真的希望时间能走得慢些,再慢些,让陪伴的时光能久些,再久些,
有的时候看到她这么痛苦,又会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自私…
哦,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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