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容地从淡绿色的窗帘缝隙斜照进办公室,温柔地笼着正在修剪绿萝的蒋,蒋半蹲在绿萝前,两鬓的短发整齐地梳在耳旁,她一手小心翼翼地托起绿萝盆栽里枯败的藤茎,一手拿着修剪花木的剪刀极为不忍地将已枯死的绿萝藤叶剪去。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梦幻般地说:“两个月的暑假,太热太漫长了,没有水的输送,还是熬不过。”
这是生长在我们办公室的一盆绿萝,它陪伴我们将近两年了。初来时,只是浅浅的疏疏朗朗的一盆,浅黄浅绿的叶子,柔柔的,嫩嫩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点点白光。两年里,寒来暑往,绿萝越发生机勃勃,旁生了许多枝蔓,茎上长茎,枝上生枝,蔓上吐绿,蓬勃成了繁茂的一大盆,油油地透着生命的绿意。边上的枝蔓更是调皮地顺着盆沿从放置的课桌垂下,微风拂过,藤蔓轻轻摇曳,极像一位风情万种,妩媚多姿的少女。每每来我们办公室客串的同事看到这盆绿萝,总不免夸赞一声:“这盆绿萝绿盈盈的,长得可真喜人。”听到赞美,我们心里不由地暗自窃喜,侍弄它也愈发精心。
坐在我旁边的蒋和对面的兰都是极爱花草之人,自我跟她俩一个办公室以来,就没见办公室的书桌上少过花草的芬芳,一盆长寿,两盆多肉……每天早晨,当缕缕晨晖柔柔地照进办公室时,她俩就轮换着耐心地给办公室的花草浇水,换水,修剪,动作轻柔,神情温和,像极了初为人母的女子照顾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婴孩,满脸的虔诚与幸福。我呢,是个有福的懒人,虽也爱花,但这护花使者的角色却也无心去争,哈哈,我还是乐得做一个赏花人!
今年暑假前,我们担心办公室的花草因漫长的酷暑里无人照看而枯萎凋零。思来想去,决定用大水桶装满水,把绿萝移至地面,让绿萝的茎蔓垂入水中,想着只要桶中有水,水便能顺着蔓尖给整盆绿萝输送水分,那么顽强如我们的绿萝,定然能挺过这个炎热漫长的假期。
假后回校,第一眼就是去看望我们的好伙伴—绿萝,可怜的绿萝,一半的藤蔓懒懒地躺在平放的地面上,像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耗尽了平生的精力,干枯败落了。值得庆幸的是,另一半靠近水桶,枝蔓入水较多的部分还是那么绿,那么有生机。
当我从记忆中回过神来,蒋已经移花接木地将整盆绿萝修剪妥当。虽没了之前的繁盛,但生命的绿意仍在,细细端详沐浴在温和的阳光下的绿萝,叶片上晶莹的水珠散发着闪闪的亮,在那水珠透亮处,我又分明地看到了一抹浅浅的绿,那是生命勃发的力量……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了一片绿意葱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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