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算来,他走了已有半个多月,杳无音信。起初我并无太多感觉,总以为他还能回来,或能在院落前的灌木丛中瞥见他的身影,棕黄色的小小一只。我把笼子大开置于进门处,碗中放满了他平日里最爱的草饼,和几粒玉米片,堆叠成一座小山。然他再未出现,一切空荡荡的,像刮了阵深冬的风,卷走萎缩的白草。我时常打电话询问母亲,她只说不曾再看见。一遍又一遍,皆如此,我方才清醒深刻地认识到,他永远不会回来了。永远是个极残酷的词汇,既是谎言的根源,亦是绝望的宿命。而我并非置身事外的过客,我以为是我害死了他,如果对于他自己来说,从未有过自由与否、危险与否的的概念的话,生命是他唯一能握住的源泉,那一切便是我的自作多情和不负责任。
他刚来的时候,我捧着他的小笼子,一步一步轻轻走过,靠近笼子小声与他道:“我们很快便到家啦,你叫八戒哦。”我怀揣着这个开始,以为能陪他很久很久,至最终无法避免的生死两阔。让这种最低级的意外发生,是我愚不可及了。本想静静度过这段不正常的低沉状态,未料竟会害了他,对于当初的毫无作为和放任自流,我后悔莫及。
突然很想他,越来越想他,我知道错在自己,只能在无助悔过悲伤中自怨自艾。我不信来生,无法将祝福送给他,可怜自己也不过是游世蚍蜉而已。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