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

隔着车窗照的

说走就走，五百公里，六个小时，到家了。

婆家，信阳商城，冯店，群山围起的低坳里。

在路上

一路烈日，一路的闲散话题；一路绿树，一路的荷塘草甸。空气很好，蓝天很蓝，白云很白。

大老远看到婆婆，院子里扫地。靛蓝开衫，神清气爽。公公穿着干净，虽然年岁已大，但身板硬朗，言语清楚。

闲聊

院子里有跑来跑去的鸡，个头不等。婆婆说，18只。它们相处融洽，觅食，不闹腾。

去年掉毛的小狗长大了，毛长了，尾巴绒绒的，名贵的样子。孩子们说，它会握手。我好奇，便唤它，它一个劲看我，好像回忆去年的印象，最后还是伸出了前爪子，搭在我手心，心一下子融化了。

握手

婆婆去菜园，我要跟着。她说蚊子厚（多），我说没事。沙土路，小坡，滑滑的，差点溜下去，下面有塘。吓得我止住脚，看婆婆麻利的摘空心菜，黄瓜，豆角。

婆婆在菜园

竹子和往年一样挺拔，青翠。只是修塘的缘故，砍了许多。原来抱着靠着拍过照的那些，都没有了，因为它们太临路，碍事。

有黄色的蝴蝶贴着地面飞，纯黄，没有一点杂色。还有一只天牛，黑身白点，气势汹汹冲过来，绕着我飞，很大的声响，吓得我啊啊叫。

婆婆在菜园子躬身采摘的时候，我看远处青山，近处稻田，两边银杏和竹林，一派葱郁，生机盎然。

黄瓜，黄瓜

黄瓜名副其实，香瓜的颜色，且粗大。我拿在手里，看了又看，说，像棒槌。婆婆笑了。她现在还用棒槌洗衣服，在井边，在河湾，在石头上捶，我说现在的衣服不禁捶的，婆婆说习惯了。

孩子们放学回来，一个个有礼貌的称呼二妈。竟然还没有放假。今天路过学校，有别的年级先考完，家长接孩子，我看到有几个挑担的，一头被褥，一头书本杂物，俨然民俗画卷。

有两棵树在屋后疯长，高出屋檐太多，树冠尤其庞大，大有压过院前百年银杏的势头。公公说，那是木子树，果实入药，也用于工业，有人来采收，只是现在少有人要。木子树是怎样的树？我赶紧查询：哦，就是乌桕树，深秋叶子火红，果实白色，三房簇合。

木子树

白狗狗在我们脚边，低眉顺眼的卧着，眼睛很漂亮。小妈家的黑狗狗也跑来，蹲坐在台阶下。我们坐在院子里聊，家长里短。那个游逛的人精神有病啦，大姑搬到街上住方便接送孩子上学啦，老四在平儿那买的两个瓜都不熟啦，鑫鑫和想想，还有杰杰都懂事啦……

话声不大，屋里一角却跑出一只蜘蛛，也许想听一耳朵。女儿害怕，连声喊我来看。我怵，拒看。先生进来，一脚就踩了。女儿虽怕却心疼，埋怨很多声。晚上，我们打着手电去竹林里的厕所，又见一更大的蜘蛛，静静呆在巨网中央，像是睡着了。

夜里的蜘蛛

蚊子真的多起来，女儿的腿已经遭殃，被叮处起了大疙瘩。我的脚踝也没有幸免，痒的抓心。戴上眼镜，竟然拍到两个，细脚伶仃的家伙。婆婆点了蚊香，电扇给我们用，还像往常一样，锅台里烧好了洗澡水。

竹林

这里的夜真黑啊！除了声势浩大的虫鸣，没有一丝风声。我躺在席子上，感受这喧嚣俗世里，难得的安静。电扇在转，婆婆在隔壁厨房忙活，小院有脚步沙沙，狗狗蜷在我的门口睡着了。

这个山窝窝的夜，像一支舒缓柔和的曲子，渐渐静下来了。白天所有的绿，水塘，翠竹，鸡窝，屋檐，都被黑夜笼罩了。只是，不怕，你看那满天的星星，一颗颗闪烁，就像把儿时的快乐复活，用爱铺垫成了一匹好锦，锦上镶有金边，缀有流苏，我抱在胸口，很快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