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年间,南汉安平州有户明姓人家,男主人明道是个农圃监,儿子明惠自幼资质聪明,年少好学,朝夕攻书,几年后,才学聚长。
明惠15岁那年,他跟随母亲回清水江村舅舅家几天,在一个早上,他和表姐到山上玩耍时,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小女孩在摘草枝,她俩的距离较远,明惠走到小女孩旁边,看到她容颜俊俏,手脚灵活,形象美丽,心想将来长大后一定是个大美女。
他问她说:“小妹妹,你摘草枝干什么?”
“用来做扫把。”女孩回答说。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他接着问她说。
“我叫洛小丽,今年11岁了。”女孩回答说。
“那边那个是你母亲吗?”他用手指着那个中年女人问她说。
“是的,正是我母亲。”她回答说。
可能是缘分,明惠很喜欢洛小丽,他取下一块挂在脖子上的玉坠,把它戴到她的脖子上,然后说:“我叫明惠,如果我们有缘,将来你长大了,我们还会见面。”
洛小丽年纪还小,对他的话似懂非懂,她不知道戴到她脖子上的玉坠是什么东西,她点了点头,然后说:“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要的,你带上我就高兴了。”他对她说:“好了,我走了,再见!”
她挥手回应一声:“再见!”看着明惠和他的表姐慢慢地走远了,她回到母亲身边,把刚才她遇到的情况告诉给母亲。
母亲看过玉坠后,知道这是贵重的东西,将来如果见到他要给回人家。
第二年,功夫不负有心人,明惠考取了秀才,全家人为他高兴不已。
安平城里有户弥姓的财主人家,弥财主有个女儿名叫弥玉婷,年已16岁,与明惠同年,长得如花似玉,不少年轻男子看上她,想与她相好,弥财主不搭理他们,他知道明惠考取了秀才,就想沾这个亲。
明惠喜欢弥小姐,但还在努力攻读,三年后再要考取举人,他答应三年后定要娶她,希望她耐心等他三年。
那弥小姐见过了明惠,感觉他英俊潇洒,品行高尚,才华横溢,打心里喜欢他,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两年后,弥玉婷小姐18岁了,她未能嫁给明惠感到心思思。
就在那个时候,县丞大人的公子庄木看上了弥小姐,他要追求她。
弥小姐见了庄木,感到他人品也不错,而且他家的地位比明惠家的更高,对他也有意,但又怕父亲不同意,她不敢做主,所以不敢答应庄木。
女儿的心情给父亲看破了,弥财主认为女儿年纪大了,不能再等了,就答应女儿嫁给庄木。
最终,弥小姐嫁给了庄木。
一年后,明惠考取了举人。
这本该是全家高兴的事,可是,弥小姐已嫁人,不能和她在一起,明惠心里很沉重,不知怎么说才好。
他想:既然这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对父母说:“我这么努力攻读,得到了举人,却换来一身空,得不到弥小姐,心里很不平衡,我要到外面去静养三年,调节心情,三年后你们才见到我。”就这样,明惠不辞而别,让家人在以后的日子里为他操碎了心。
却说清水江村洛小丽,她聪明懂事,手脚伶俐,她不但会做扫把,学会用竹篾编织篓子、箩箪、鱼笱、簸箕等常用的容器。
15岁时,她长得亭亭玉立,艳若桃花,让年轻男子睹貌悦心。
村里有媒婆要给她做媒,她说她年纪还轻,还没有考虑嫁人,拒绝了好几个媒婆的说媒。
小丽的父亲洛窍是个穷苦的老实人,家里没有田地,他租了一个上户人家的两亩四分田耕耘,一家人就靠这点田地生活。
洛窍家因上辈人与村里王姓人家结了怨,一直连累到洛窍这一代人,洛家与王家关系一直都不好。
洛小丽16岁那年,父亲洛窍一次在山上打柴时,不小心被毒蛇咬了一口,回到家里,伤口肿胀,毒发全身而不治。
洛窍死后,王家人唆使原来租田地给洛窍的上户把那两亩四分田转租给王家,想通过这样看洛家母女怎么死。
上户认为洛家没了洛窍,耕不了田地,便答应把两亩四分田转租给王家人。
这样,洛家没了田地,失去了生活的来源,不知怎么为好。
母亲容芹不想让女儿跟她受累,便叫小丽嫁人,寻个出路,小丽却说不能扔下母亲不管,只要母亲日子不好过,她就不会嫁人,要死她俩就死在一起。
几天后,有个好心人告诉她俩,外村有个混名叫烂仔头的人要带人来抢走小丽,叫她俩赶快离开村子。就这样,容芹只好带着小丽回到娘家。
在娘家住了一段时间,这无疑增加了娘家人的负担,娘家人就慢慢地对她俩有意见起来,母女俩只好离开娘家,流落街头,成了叫花子。
眼看年到了,城里人正准备年货过年,她俩没有家,像往常一样向过路人讨吃,然后又回到用垃圾搭建的窝里。
终于有一天,一个衙役向母女两走来,他问容芹几句话,然后就带着她俩走了。
衙役把她俩带到街坊里的一间房子里,他对母女俩说:“以后,你们不要再做叫花子了,就住在这个房子里。”说毕,他从身上取出20两银子交给容芹。
未等母女俩开口时,那衙役又说:“用这些银两买新衣服和吃的,过上正常的生活,好让我放心。”
“谢谢你,好人!可我们无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啊!”容芹说。
“不用报答我,这是上天的安排。”衙役回答说。
衙役走后,母女俩猜想:这事一定是有贵人相助。这个贵人是谁她俩不知道,反正以后总得面对,当下最要考虑的是怎么生活。
房子里的家具齐全,无需购置,她俩买了新衣服,各自打扮得干干净净。洛小丽又显得神清气爽,容颜美丽如花。
为了过好日子,母女俩决定做编织的手艺活儿,她俩从市场上买回一些青竹子,破成竹篾,把它们编织成鸡篓、米篓、箩箪等日常生活用品,就在家门外出卖,想不到成了抢手货,一天编织出来的竹器不够卖,个中缘由,除了精巧的手艺外,也许还有洛小丽美丽的形象吸引了一些年轻顾客的成分。
从此,母女俩的日子越来越好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两年过去了。
洛小丽已18岁了,她日夜盼望那个贵人来到她的身边,果然有一天,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人走进她的家里,他仔细地端详着她,她也看着他,看到他堂堂正正,英俊潇洒,打心里喜欢他几分。
他俩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男子开口说话了,他对她说:“洛小丽,你11岁那年,我们曾经见过,你还记得吗?”
“记得,你叫明惠,当时你给了我一块玉坠,现在我还带着呢。”洛小丽回答说。
“拿出来给我看看。”明惠说。
小丽从脖子上取出那块玉坠递给他,然后说:“这是你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哪里话,给了就给了,它是你的。”明惠说。
“是你帮了我俩,把我们母女俩从苦难中救出来,我们今生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你对我们的恩情。”容芹插话说。
“哎,话不要这样说,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听了明惠的话,容芹一时想不出是什么意思,倒是小丽猜出了几分,她心里高兴,脸上却显得有点腼腆、害羞。
却说明惠自从考取举人后,知道弥玉婷不等他,已嫁给穆县丞的儿子穆皋,心里很不平静,他想是不是弥小姐嫌他父亲的官位太低,一个农圃监,不入品,只领外流五等俸禄,所以就跟随县丞的儿子去了,越想越不是滋味。
如果他现在要找个官职,也只是个从八品的县太爷,不够解气,于是,他横下心来,再攻读三年,上京考个进士,再找个知府或知州做做,这样一来能光宗耀祖,二来心里得到满足。
就因为有这个想法,生怕父母不同意他这样做,只好玩失踪,到安静的地方去攻书。
一年后,他想起了洛小丽,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就亲自到清水江村去看望她,如果她还没嫁人,他又喜欢她,就打算与她定亲,谁知到了村里,打听到的,却是她家已经落难,她和母亲在城里流浪了。
明惠于心不忍,就找个朋友帮忙安置她俩,他以后一定相报,于是就有了前面说的那个衙役安置她俩的事情。
在以下的两年里,明惠继续努力攻读,终于考取了进士,并谋到了恩州知府的位置。
在准备上任之前,他去看望洛小丽母女俩,看到小丽不负他所望,长得天姿国色,又勤奋作业,深深地感动了他,决定娶她为妻。
三天后,明惠带上几个亲人,把小丽母女接回到家里,明惠与小丽成婚。
几天后,明惠带上妻子小丽和她的母亲到恩州上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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