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刘生死了!”村里的刘大嫂挤进正在聊天的人群中。
“刘生是谁?”
“刘生你都不知道,不就是乌龙寨的土匪头子哑巴刘吗!”
“原来是他呀,前段时间我还在山脚下瞅见他呢,这人咋说没就没了呢?”
“听说被人杀了!”
“唉,咱们这村虽然叫个啥太平沟,可年年不太平哪!”
“要说这哑巴刘一辈子也够可怜的,老财主家那媳妇那么多年还就这么守着,俩人也不能在一块,唉,这人哪,死了也是解脱了,活着太苦了!”
“可不是,听说不仅他死了,就他那守了好些年的翠儿,也没活成,听说是自杀,就死在哑巴刘跟前!”
本来还热闹的人群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也许大伙此时都在想着那个痴情的“哑巴刘”吧!
“太平沟”,不太平,富的人天天大鱼大肉,吃的那是嘴上流油,穷的人连顿饱饭都吃不到,天天挨饿受冻。
“哑巴刘”是当时乌龙寨的二把手,要说这“乌龙寨”那可是当时数一数二的大山头,寨里的大当家“过江龙”可是个厉害角色,年轻那会跟着“白云观”的师傅学了武艺,要是赶上太平年代,那也能收几个弟子,开个武馆,过上安稳日子,奈何天不遂人愿,被逼无奈,才来到山上做了土匪。
“哑巴刘”叫刘生,刘生以前会说话,那时候在有钱人家做工,偏偏瞧见了不该瞧的事,他自知主人家不会饶了自己,跑也没处跑,就买了包毒药,把自己毒哑了。
可就算哑了,这心肝坏透了的主人家也没打算放过他,给了他些工钱,明里说是打发他回家,暗里又雇了人准备从半道上结果了他,或许“哑巴刘”命不该绝,被那“过江龙”张大元救了,带回了寨子。
虽说是土匪,可这寨里也有自己的规矩,大当家告诫寨里所有弟兄,如今天下不太平,大伙只能劫富济贫,不能对穷苦百姓动手,要是有违背寨规的,那就留下一只手,再给我滚出这乌龙寨。
要是能过上安稳日子,谁又想上山当土匪,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刘生时常望着山下的村庄,那里有自己心爱的姑娘,可是,啥时候才能回去,刘生自己也不知道。
有天夜里,刘生偷偷下了山,他实在太想心上人了,她叫翠儿,刘生喜欢翠儿喜欢了多少年,大概从记事起,就喜欢了吧!
刘生悄悄地来到翠儿屋后,顺着墙就爬了上去,他就想偷偷看看翠儿,看两眼,他就走。
月亮偷偷爬了上来,今天十五了吧,要不然月亮咋那么圆,那么亮,刘生瞅着眼前的月亮,盼着翠儿这时候也能出来看看这 天上的月亮,自己也能好好瞅瞅她。
“娘,您快出来,快点。”耳边突然传来翠儿的声音,开始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可是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不是翠儿,还是谁?
“你这丫头,嚷嚷啥嘞?”翠儿娘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娘,您看天上的月亮多亮啊,就像……就像咱们家吃饭的盘子!”翠儿咯咯的笑了起来。
“是啊,算算日子,这今天十五了吧,日子一天天,过得可真快啊!”翠儿娘喃喃的说道。
“娘,您说这月亮上的嫦娥仙子她究竟是爱后羿呢,还是爱那个一直陪着她的吴刚啊?”翠儿望着月亮问道。
“她谁都不爱,她爱她怀里那只兔子!”翠儿娘伸出手点了点翠儿的额头,接着转身进了屋。
刘生望着眼前的翠儿出了神,要不是被逼无奈,自己哪能成哑巴?哪能上了山当了土匪,要是啥都好好的,自己也能光明正大向翠儿提亲,把她娶回家。
如今自己成了土匪,又成了哑巴,也就只能这样偷偷躲起来看着翠儿了,他哪还敢奢望能和翠儿在一起啊!
刘生痴痴地望了一会,眼瞅着翠儿收拾东西进了屋,刘生想喊声翠儿,奈何喊不出来,情急之下,撞到了旁边的一根大木桩。
翠儿爹听到响声,慌忙从屋里跑了出来。
“咋了,翠儿,刚才咋了?”翠儿爹从旁边抄起一把斧头,这年头不太平,凡事都得留个心。
“没事,爹,我刚才不小心把木头撞倒了,没事了,赶紧进去吧,爹。”翠儿伸手把爹推到了屋里,临进去时,翠儿又回头瞅了一眼,她似乎想说啥,可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刘生恋恋不舍的又从翠儿家翻了出来,慢慢走回了寨里,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着翠儿,他想把翠儿娶回去,安安心心过日子。
回到寨里,刘生就生了场大病,这山下最好的郎中也瞧了,就是瞧不好,整天浑浑噩噩,没点精气神,大伙都说他得了怪病,至于啥病,估计也只有刘生自己知道吧!
约摸着过了半个月,刘生又趁着天黑下了山,当然,他这次也是去看自己的心上人儿,可偏偏被大哥张大发瞅见了,这“过江龙”眼瞅着自家兄弟鬼鬼祟祟的下了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样,就偷偷跟着了后面。
刘生走着回头瞅着,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暗恋小翠的事,这心里头有事,步子也就放得快些,没多大会,刘生就来到了小翠家门口,紧接着翻墙进到了院子里。
“过江龙”心里还在犯嘀咕,这寨里天天都告诫弟兄们,不能干些鸡鸣狗盗之事,他“哑巴刘”身为寨里二把手,竟然半夜翻人家墙,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再说了,看他刚才这身手,也不像得了重病啊!
张大元也没细想,转身回了乌龙寨,那么多年的兄弟,他要让刘生自己承认。
刘生看过了心上人,这心情似乎也好了点,转身回到寨里,刚躺到床上,张大元推门进了屋。
“二弟,病可好点?”张大元故意问道。
刘生瞧见大哥过来,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冲着大哥连连点头。
张大元心想好你个哑巴,平日里,你装得人模狗样,背地里你这心眼可比谁都坏着呢!想当初自己真是瞎了眼,救了你,自己这乌龙寨的声誉日后估摸着也得毁在他手里。
张大元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早把刘生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眼瞅着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刘生只是在那比划来,比划去,就是不肯承认自己装病和偷偷下山的事,张大元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哑巴刘,想当初我把你从那些狗东西手中救出来,让你上了山,觉得你也是条好汉,我才愿意和你以兄弟相称,让你做了这寨里的二当家,咱们平日里总是告诫这个,告诫那个,让他们平时千万不能打那些穷苦百姓的主意,你呢,那也是相当支持,可是你这些日子做的事,让我这做大哥的没有脸啊,你说让我日后咋在弟兄们面前交代?”张大元心里窝着火,情急之下,把那些该说不该说的话统统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这刘生开始没弄明白大哥说的到底啥事,听到最后才终于想起来,怕不是昨天下山的时候被大哥看到了。
“说吧,为什么装病,去人家家里偷了啥子东西,你今天要是老实告诉我,要不是犯了大错,我这做大哥的也就自私一回,我给你藏着掖着,咱们把偷的东西还回去,这事咱就算了结了。”
刘生急得想拼命解释,奈何发不出声音,只能干着急,越着急,就越解释不清楚,张大元瞧着刘生这副模样,估摸着他极力想说点啥。
“好了,刘生,你慢慢告诉我,我问你一句,你答我一句,成不?”张大元此时火也熄了点。
“刘生,我问你,你这病是真的还是假的?”
刘生伸手比划着:我这病不是装的,只是我是心病!
“啥心病?咱们这做土匪的,过着刀上舔血的日子,不知道啥时候就丢了命,你还心病,你告诉我,啥心病?”
刘生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他咋告诉大哥,总不能说自己得了相思病吧?
张大元望着刘生,急得就像那热锅上的蚂蚁,他恨不得钻到刘生的肚子里,望望他心里究竟藏了些啥?
眼瞅着大哥生了气,刘生也不再扭扭捏捏,平复下心情,向大哥说出了实话。
“你这哪有个男人的样子,像个娘们似的,咱们乌龙寨里的兄弟,哪个像你似的,大伙都是敢爱敢恨的好男儿,你既然喜欢那山下的姑娘,就提着聘礼到人家家里提亲,赶明个我让寨里的几个兄弟陪着你,也好给你壮壮胆!”这会可把张大元乐得合不拢嘴,自己这兄弟啥样,自己应该知道的,另外,如今他心里有了人,赶明个把姑娘娶了过来,那这乌龙寨,也能有个婆娘帮忙操持着了。
“快别傻站着了,赶紧准备去吧!”张大元踹了一脚刘生,笑着催他赶紧去准备,把这提亲的东西准备好了,就带着东西去山下提亲。
夜里,刘生脱下衣服躺到了床上,此时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想着不久后就能把翠儿娶回家,那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刘生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刘生,刘生,你咋还没起呢,我看你这媳妇是不想要了!”原来是张大元在门外,他这性子可不喜欢啥事慢慢悠悠的,男子汉大丈夫,做啥事就得讲究效率。
刘生慌忙穿好衣服,打开门,只见门外摆了好几个大箱子。
“我说兄弟哪,你这跟着我也不少时间了吧,现在你相中了那山下的姑娘,我这当大哥的,也没啥送你的,这箱子里是咱们寨子里最近从那些喝人血,吃人骨头的坏蛋手里抢的,我找人算了下,咱也别急着去,算命的说七天以后,是提亲的好日子,到时候,这些东西你带着,咱不能让山下的人看咱寨子里的笑话吧!”张大元走过去轻轻拍了下刘生的肩膀。
刘生略带羞涩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啥。
就这样,七天以后,刘生带着几个兄弟,抬着大哥帮他准备的东西,就兴高采烈的来到了山下翠儿的家里。可是,那门上显眼的大红喜字让刘生的脑袋顿时炸了。
手下的弟兄们看到二当家的表情,大概也猜出来了个一二,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彪悍男人一下踹开翠儿家的大门。
“有没有喘气的?有的话给大爷我出来!”
此时,翠儿娘从屋里走了出来,刘生每次偷偷来的时候,都能瞧见翠儿与她说话。
“老婆子,爷我问你,你们家姑娘呢?”络腮胡问道。
“翠儿……翠儿她在屋里!”翠儿娘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听到翠儿在屋里,刘生顿时又来了精神。
“娘,您咋了!”翠儿大概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急忙跑了出来。
可是,以前梳着麻花辫的翠儿此时却把头发盘了起来,明显的,翠儿已经嫁人了,咋就短短几天时间,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呢?
翠儿瞅着眼前的刘生,顿时一股复杂的情感油然而生,其实翠儿早就知道刘生偷偷躲起来看自己的事情,她心里也有刘生,她就等着刘生来娶自己,可是,等啊,等啊,刘生也就只是偷偷来看看自己,从来不敢光明正大的白天出来,加上前两天爹干活时,出了事,需要用钱,实在没办法,翠儿才答应嫁给城里那已经将近六十岁的老财主。
刘生也看着心爱的翠儿,此时他啥都明白了,他恨自己,恨自己为啥没能早点过来。
“弟兄们,咱们甭管这小娘们嫁没嫁人,只要二哥瞧上的,抢都给我抢回去!”络腮胡冲着其他兄弟叫道。
刘生眼瞅着兄弟们要动手抢人,急忙推了络腮胡一下,朝着翠儿又望了一眼,他此时心有多痛,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和翠儿注定有缘无分吧,就这样,刘生与弟兄们抬着东西又原路返回了山寨。
回到寨里的刘生变了,以前脸上没个笑脸的他,回来后见到谁都会笑,可是,这笑容的背后藏着多少心酸与无奈啊!
寨子里似乎也变得特别安静,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张大元瞧着刘生,也没啥办法。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刘生还是会去偷偷瞧瞧翠儿,翠儿好像也知道,每隔几天,她就会从老财主家回到爹娘家,可是,从原来的一个人,渐渐变成了两个,是啊,翠儿有了娃。
刘生瞧着翠儿的娃,他也笑,他有时就在想,要是自己早一步,这娃可不就是自己的了!
刘生会把从寨子里拿来的新鲜玩意偷偷放在翠儿家门口,每次翠儿都会悄悄拿回屋,她知道那是默默爱着她的那个哑巴送的。
这样的日子似乎也挺好,就这样守着翠儿,自己也满足了。
可是,有一天,刘生发现,翠儿带着行李回来了,脸上,身上都是伤,原来,那老财主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经常在外面沾花惹草,翠儿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他把人带回了家,而且,带回来的女人刚进来,就动手打了她孩子,欺负自己,翠儿能忍,可欺负到自己娃头上,翠儿哪能再忍,于是,翠儿也动手打了那女人,可是,该死的老财主,却为了护那女人,让人动手打了翠儿,翠儿一气之下,收拾东西,就回到了娘家。
望着眼前心爱的人,刘生心都碎了,自己心心念念,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却被打成这样,刘生气不过,他偷偷跑到老财主家,烧了放粮食的仓库。
老财主知道后,哪能那么轻易饶了他,他开始就知道,娶过来的小媳妇心里有人,可他不知道这人是谁,直到这次,刘生烧着仓库的时候,被人看到了,老财主才知道,小媳妇心里的人原来是那乌龙寨的二当家,以前这乌龙寨就没少让自己吃苦头,这下还敢把自己粮仓烧了,老财主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但是冷静下来后,一条毒计也就冒了出来。
老财主亲自带着礼物去了翠儿家,想把翠儿带回家,本来翠儿已经决定再也不会回去了,可是那老财主竟拿娃要挟翠儿,翠儿没法,哪个当娘的能舍得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没办法,翠儿也只能跟着回去了。
刚一进家门,老财主就变了脸,把翠儿关进了柴房,接着又差人给刘生送了封信,让刘生一个人来,如果敢来,就让他把翠儿带走。
信送到了刘生手中,刘生打开信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这老财主知道点着粮仓的是自己,让他一个人去,估计也没想着让他活着回来,可是,为了翠儿,就算那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去闯一闯。
刘生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把信悄悄放在枕头下,只是告诉大哥自己要去办件事,张大元也没怀疑啥,就这样,刘生下了山,来到了老财主家里。
老财主早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着刘生过来自投罗网。
刘生刚进院子,就被老财主安排的人给按住,绑到了柱子上,翠儿在柴房里,透过窗户,便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看到刘生被抓住,她心急如焚,老财主是啥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刘生如今落到了他手里,那就等于把命搭了进去,咋办?咋办?翠儿突然躺到地上,双手捂住肚子,大声喊了起来。
“疼死我了,来人哪,这可咋办?疼死个人哩!”
守在门外的人听到翠儿的叫声,赶紧冲进去,四处寻找,就是没看到翠儿的身影,殊不知翠儿此时早站了起来,只见翠儿拿着一根木棒,对着那人就是一下,还没等他看清,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翠儿来到院子里,偷偷帮刘生解开了绳子,此时的刘生再也控制不住对翠儿的爱意,把翠儿紧紧搂在怀里。
“好你个小蹄子,我就说你心里头有了人,以前没和你计较,那是不知道是谁,现在被我逮个正着吧,还天天说我在外面沾花惹草,我看哪,不要脸的是你才对!”老财主挺着肥硕的身体走了出来。
“呸,不要脸,看你那副嘴脸我都倒胃口,那时候,若不是为了救爹,我能嫁给你!整天防着我就给防啥一样,我心里是有人,很早以前就有了,即使他不会说话,也比你好上一千倍,一万倍!”翠儿望着眼前这个老财主,终于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头的话。
“翠儿,我可以看在娃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只要你愿意亲手宰了这哑巴,你还能继续回来,在这院子里享清福!”老财主开始给翠儿灌那迷魂汤,可是,现在的翠儿又怎么会放手,早就知道刘生对自己的情义,更何况自己心里头也有他,她知道刘生和其他的土匪不一样。
“老财主,我翠儿今年才多大,你多大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还真指望我跟你一辈子!”翠儿不知为何故意激怒老财主。
“哑巴哥,一会看我眼色行事,我让你跑,你就赶紧跑,千万别回头,知道吗?”翠儿对刘生说道,原来她是想吸引老财主的注意力,给刘生留下逃跑的机会。
刘生拼命摇头,他怎么会把翠儿自己留在这里。
“老财主,你望望你,又老又丑,对不对,你这还三天两头往外面跑,感情你真以为人家姑娘喜欢你啊,那是喜欢你的钱!”此时的老财主果真被翠儿说的颜面尽失,脸上一会青,一会红。
老财主步步逼近翠儿,只见他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刀。
“哑巴哥,跑!”翠儿转头对刘生喊道。
老财主的刀子眼看就要捅向翠儿,刘生一个箭步挡在了翠儿面前,那刀子直直刺入刘生心口处。
“哑巴哥!”翠儿就这样望着刘生倒在了自己面前。
刘生伸出手温柔地抚上翠儿的脸颊,眼前的翠儿,自己一辈子可都瞧不够,以前只能偷偷躲起来看,现在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瞧着了。
“哑巴哥,你挺住,挺住啊!”翠儿瞧着那鲜红的血从刘生身上流出,再慢慢落到地上,就好像一朵火红的花。
“把这小娘们给我拉回屋里去,还有这个哑巴给我抬到后山喂野狗。”老财主吼道。
“我看谁敢!”张大元带着弟兄们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原来,他发现了刘生藏在枕头下的信。
望着躺在地上的兄弟,张大元眼睛血红,怒吼着冲向老财主。
“今天,我让你给我兄弟陪葬!”张大元一刀刀刺向老财主,不一会儿,老财主就伸腿去了阎王殿。
“兄弟,挺住,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你给我听好,挺住!”张大元想把地上的刘生扶起来,可是刘生却突然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没救了,他只是想在最后一刻,好好瞧瞧翠儿。
“哑巴哥,你知道吗,其实你每次偷偷去看我,我都知道,你瞧我的时候,我何尝不是在看你,我以为有天你会光明正大的走出来,翠儿愿意跟着你,可是,命运却爱捉弄人,咱们这辈子错过了彼此,但愿下辈子,能早点遇上吧!哑巴哥,翠儿知道这辈子,你吃了太多苦,没人疼,没人爱,不过你放心,翠儿不会再让你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刘生抬起手,想为翠儿擦擦眼泪,可是,他太困了,慢慢闭上了双眼,翠儿却也从腰间摸出了一包毒药,从进这个家门的时候,她就藏好了,张大元没来得及阻止,翠儿便把药吞了下去,慢慢倒在了刘生的怀里。
张大元和其他兄弟,望着眼前这对痴情的人儿,不觉都落了泪。
后来,张大元把刘生和翠儿葬在了一块,把从老财主家搜刮的所有东西,都运了出来,用刘生和翠儿的名义分给了穷苦百姓。
张大元把寨子解散了,弟兄们也都回了家,他自己呢,带着翠儿的娃,也去了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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