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当我觉察到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种无意义感、沮丧感时,我就在更进一步觉察,我的生活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做的是有意义的事,有深度事,还会升起无意义感、沮丧感?
我任由自己像一块泡沫板漂浮在大海上一样,沉浸在这种感觉里,不挣扎,不评判自己,看看自己还会被什么触动?
下午,我换上了纱质的裙子,穿上了洞洞鞋,我特想出去溜达溜达,因为天气预报说一个小时后就要下雨,而且可能是大雨,于是准备这样的衣服鞋子,还带了伞,以防大雨泼下。
我走了五分钟,听着轻音乐,忧伤又像天空中的云拢了上来,淡淡的,像浮光一样的和音乐浮荡着,我觉察到这份忧伤,也觉察到自己的落寞,我给几个人发了微信,得到一位回复在忙,一时其他没有回复,那份寂寞更明显了。原来我很孤单啊。
我不再试图到哪里去,找什么人,让自己就在孤单中走着,沿着人行道,走过树荫,走过十字路口,路过路人,路过一群坐着的老人,他们看上去也在落寞着,彼此没有言语。
我像个幽灵游荡着,没错是个幽灵。自从上次和两个友人争辩过,又向另一个人去诉说这件事,但他们无法理解到我,还评判不断,隐隐在指责我,我好失望。这让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么多年来,其实,我是别人的朋友,但别人好像不是我的朋友,或者我们之间没有对等的那份支持、理解和涵容,都是我在倾听他们,我也未曾向他们吐诉过,不是不诉,而是我会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专业内更不可能和别人说,因为伦理和专业区间的搁置。我当时是那么的吃惊的发现,原来我是这样的属于。
专业的东西到底是在深深的影响我:我的世界观,价值观,看待世界的方法,而他们和我信奉的不一样,注定无法深入走下去。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要去碰那里,我以为我避免了碰撞,以为可以不谈就可以交往,我也知道我会给别人造成冲击,但潜意识或者渗透了世界观的人,怎么可能不散发着自己的信念味道。我不得不低头在这句话之下: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与谋。
所以,落寞也罢,孤独也罢,早就是我早期生命的常态,一直未曾如此清醒的认识而已,这就是我。而我也何其有幸,专业领域内,交流者较多。大家各自保有界限,彼此尊重。那份孤独带来的不是负担,而是分享,和彼此照见。
走着走着,突然不想再走下去了。心里清定有加。我要去看荷花。转头去了银河公园,
站在荷塘边,看着岸边菖蒲和芦苇一人高了,荷叶挨挨挤挤竟然快占满了水面。果然,花期已过,眼前零星几朵还盛开着,荷叶间不再是娇羞的花苞,代尔之的是盎然挺立自信大方的莲蓬,一颗颗毫无畏世,它们正变得成熟。
乌云早就预谋好了,一兜子风涌而至,遮住了光亮,直压头顶,一声惊语,周围的人,一下子都不见了,我还在那里,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心里痞笑,候尔多时了。一颗,两颗……雨滴,豆子一样撒下来,噼里啪啦一阵,直至再也听不见,而是一片水泄声,只看到荷叶歪来歪去,上面神奇的动画一般上演,小小的晶莹剔透的不断急速变大的水滴,滚来滚去,最后荷叶一倾,滚下去一串晶莹,再次重复……好大的雨声中,忽然世界变得好安静,眼中只有这片碧绿及雨烟,以及滚动的晶莹水珠!
不知什么时候,雨歇云撤,稀稀拉拉几声滴落后,荷叶如故,荷塘如故……只有桥上一片水泽,还有我的鞋子已经灌满,一走动,水从脚底扑到脚背,有被它抱住的感觉,凉凉的,温润的,有什么在我心里一起流动,我愉悦起来,一下一下,小心让自己不要滑倒。
天空如画,空气清新,我也是里里外外,如荷塘一样清新安定。踩着水,我乘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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