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泽家。
“警官先生这次前来有事要问?”三泽一脸不解。
“这次来的确是有事。”
“何事?”
“万齐先生被杀一事。”
“不是了解过了吗?”三泽似乎有些不安。
“但是没有深入了解。”高森笑了笑。“不绕弯子了,三泽先生,你就是凶手吧?”
“你可别胡说。”
“警察可不会胡说,我们讲的是证据和道理。”高森从包里拿出一份检验报告。“这份报告上,在死者身上发现的花粉残留和你院子里的花,花粉一致。”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院子里的这棵树如果我没猜错,是叫晴月樱吧?桃树和樱花树的杂交品种。”
三泽愣了一下。“那又如何,凭这个就想说我是凶手吗?这种树难道就我这里有?”
“三泽先生,到这种时候还要狡辩吗?”高森再次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是一个U盘。“看完这个,估计你也就没什么可说了。告诉你吧,这是你这边的监控录像。”
“不可能,这边的监控是坏的。”
“真是不巧,上次维修时,维修师傅升级了防水材料。”
“这……”
“三泽先生,你还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没有了。”三泽此时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坐在凳子上。“人是我杀的。”
“可否告诉我们,你的杀人动机吗?”
“别人都说,老师是份神圣的职业,可是,神圣这个词又有多少老师背负的得起,做的到。我女儿静子,今年15岁,本该是花一样的年纪,她本可以好好的读完初中,进入市里最好的高中,考上理想的大学。可是,这一切都改变了,都被那个畜牲改变了,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他强暴了静子,我原本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不是我打扫的静子房间,不小心碰到那本日记的话,或许我永远都不会知道。静子平时虽然调皮,但是从不惹事,有什么事情和委屈都闷在心里,哪怕是和身为父亲的我也不会说,当我看完她的日记之后,我感觉到我没有作为一个父亲的资格,我连自己的女儿也照顾不好,让她受这么大的委屈,受人凌辱。”
“所以,你决定杀人泄愤。”高森听到这么一件事后,心情也是相当复杂。
“没错,他毁了静子,毁了静子的一生。我们不敢去闹,不敢把这事闹大。静子她以后还要结婚生子,她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如果去闹的话,只会毁了静子,毁了这个家。所以,我只能这么做。”
“在绿茵公园抛尸,并且让万齐先生赤裸示众,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对,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他死的体面。”
“说下案发过程。”
“那天,我得知他放了长假,然后邀请他来家里做客。因为平日里我们的交集也算频繁,所以他并没有什么防备。那次的饭局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他酒量不好这点我是知道的,要怪就怪他太贪杯,趁着他喝多,我拿出一直藏在桌子底下的刀,一刀就了结了他的性命,但我觉得还不够,又多捅了几刀。他这样的人,就算捅个上百刀也算是轻的,因为他本就该死!”
“那万齐先生身上的那些浅刀口是静子留下的吧?”
“不关静子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三泽情绪激动了起来。“求求你们,放过静子,她还小,再说,她也是受害者啊。警官先生,所有的罪我都认,但我恳求你们放过静子,她是无辜的。”
高森一时也说不出话来,这样的案子,说实话,作为凶手和死者,双方都是受害人。只是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如果按法律来的话,父女两人逃不过制裁,但这样的话会毁了一个家,毁了一个青春美好的灵魂。
高森看着门口的晴月樱,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考虑许久,高森说出了一句话。“我答应你,不追究静子的责任。”
“是吗?”三泽紧绷的脸舒展开来。“我在此谢过警官了。”
案子结束了,高森心中没有一点破案的喜悦。法律和公道,有时候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法律该制裁谁?公道该还给谁?当人们面对无法启齿的事情时,法律是否能完美的制裁?公道是否能悄无声息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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