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D大讲堂
TED演讲:看大师让你爱上古典音乐(中文字幕)
本杰明·赞德拥有两种热情:一种是对于古典音乐,另一种是帮助人们认识对古典音乐的热情。以及寻找我们对于所有的新可能、新体验以及新的联系的热情。
人们常说:“世界上只有3%的人热爱古典乐,如果变成4%,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问题了。” 我说:“你怎么走路?怎么呼吸?每个人都热爱古典乐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演讲全文
文/Benjamin Zander
相信很多人都听过两个推销员的故事, 他们在20世纪去往非洲 调研当地是否有 卖鞋的商机。 不久,电报就派回了曼切斯特 其中一人写道:“情况堪忧,中止计划。 非洲人不穿鞋。” 另一个人写道:“天赐良机!他们都还没有鞋呢!” (笑声)
其实,古典音乐的殿堂正面临相同的处境。 有人觉得 古典音乐正在消亡。 而另一群人觉得这不过是刚刚开始。 我不准备给你们看什么统计数据和趋势, 也不打算说那些业已解散的管弦乐队的故事、 或歇业的唱片公司。 今晚,我想做个实验, 一个实验。 其实我已经知道结果,所以这并不算是个实验。
但它毕竟是个实验。好,在-- (笑声) --在开始前,我想先做两件事。 第一,我想你想象一下,一个7岁的小孩子 弹出的琴声。 你家里可能就有这么一个小孩。 他听起来像这样。 (钢琴声) 我知道有些人认识这个小孩。 好,如果他练**一年,上些课,他八岁了, 他听起来像这样。 (钢琴声) 他再练上一年,上些课;现在他九岁了。 (钢琴声) 然后他再练**,上课,他十岁了。 (钢琴声) 这时候他们一般就放弃了。(笑声) (掌声) 其实,如果你在等等,再等上一年, 你会听到这个: (钢琴声)
其实,发生的情况和人想像的并不一样, 那个孩子并没有突然变得很热爱,投入, 找了新老师,或者突然开窍。 其实是当中的停顿减少了。 看,第一次他弹的时候 每弹一个音符就要停顿一次。 (钢琴声) 现在是两个音符停顿一次。 (钢琴声) 看我的头你就能看出来。 (笑声) 现在是9岁的小孩,9岁 4个音符。(钢琴声) 十岁的时候,8个。 (钢琴声)。 到了11岁,整个段落只有一处停顿。 (钢琴声)
我不知道我的姿势怎么突然成了这样, (笑声) 我脑子里没有想过要把肩膀移到这里,身体移到那里。 没有,是音乐在推动我, 我管这叫做半个屁股的演奏。 (钢琴声) 也可能是另外半个屁股。 (钢琴声) 一位男士曾经观看我 与一个青年钢琴家合作。 他是俄亥俄州一间公司的老板。 我和那个青年钢琴家说, “你的问题在于,你只会‘整个屁股的演奏’。 你应该坐半个屁股来演奏。” 当他演奏的时候我就这样移动了他的身体。 然后突然之间音乐就像乘着翅膀飞了起来。 观众听到这个改变都吃了一大惊。 后来我收到了这个公司老板的一封信。 他说,“我当时感触很深, 于是我回去后,把我整间公司 都变成了‘半个屁股公司’。”(笑声)
好,另外一件我想告诉你们的事是, 这里大概有1600人。 我猜其中大概有45个人左右 是深深热爱古典音乐的。 你痴迷于古典音乐。收音机永远都调在古典音乐的频道上。 车里放的是古典音乐的CD, 听交响音乐会。 孩子们也会弹些乐器。 你不能想象没有古典音乐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这是第一种人,为数不多。 另一种人,大多数的, 是不讨厌古典音乐的人。 (笑声) 你结束了一天的辛苦工作回到家里, 为自己倒了杯红酒,坐下把脚翘起来。 来一点威尔第的音乐。真好。 (笑声) 这是第二种人。 第三种人, 他们从不接触古典音乐。 古典音乐根本就不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你听它,就像在机场里吸二手烟一样稀松平常。 (笑声) 或者当你走进某大楼时,耳边刮到一点《阿依达》的进行曲 除此之外与古典乐再没有交集。 这大概就是为数最多的一群人。
最后,还有为数不多的一群人。 这些人认为自己是音盲。 真神奇,很多人都认为自己是音盲。 事实上我听到过很多,“我老公是个音盲。” (笑声) 你不可能是音盲。没有人是音盲。 如果你音盲,你根本无法给汽车换档, 如果你开的是手档车话。 你听不出来 德克萨斯州和罗马来的两个人讲话有什么区别。 还有电话。如果你妈妈打电话给你, 她用悲伤的语调说,“你好,” 你不仅知道她是谁,还知道她心情的好坏。 你有双神奇的耳朵。每个人都有双神奇的耳朵。 所以没有人是音盲。
但是,让我来告诉你,如果我要继续我的事业,这些种种将对我不起作用 人们对古典音乐的认知存在巨大差异。 有人痴迷, 有人无视。 即便“音盲”是不存在的, 但是剩下三组人的差距还是很大。 所以,我不会继续下去,直到这屋子里的每个人, 楼上楼下,每个人 都来试图理解和热爱古典音乐。 这就是我们今天要做的事情。
你有没有发现,我对我的想法没有一丝的怀疑。 你看我的脸,就知道我认为这一定能成功,是不是? 这是一个坚定不移的领导者的特质, 他让他所领导的人民深信他的能力, 逐步实现梦想。 想想看,如果马丁路德金说,“我有一个梦想! 但是,我不确定你们是不是乐意追跟我。” (笑声)
好,我要弹一首肖邦。 这是一首优美的序曲。有人应该听过。 (钢琴声) 你猜我觉得刚刚屋里发生了什么? 我开始的时候,你脑子里在想,"多优美的曲子啊。“ (钢琴声) "明年夏天 再也不要去同一个地方度假了。“ (笑声) 有趣吧?这些想法 不知怎么的就飘到你脑海中去了。 当然-- (掌声) 当然,如果这首曲子很长,而且你很累, 你可能会不知不觉睡着了。 你旁边的同伴就会戳戳你, 说,”醒醒!这是文化!“你会感到更郁闷。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在听古典音乐的时候会觉得困, 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们? 在我演奏的时候,有没有人想: “为什么他用了这么多的停顿?” 如果我动了我的脑袋的话,你肯定想的到。 (钢琴声)在你未来的人生中,每当你听到古典音乐 你都会意识到自己是否听到了这些停顿。
好,让我们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个B, 它旁边的这个是C. C的任务就是让B听起来很哀伤。它做到了,是不是? (笑声) 作曲家知道这个秘诀,所以如果他们想要创作悲伤的音乐, 他们就不停的用这两个音符。 (钢琴声) 其实就是一个B,和4个悲伤而已。 (笑声) 现在,我们下降到A,到G,最后到F。 好,我们有,B A G F,如果我们有 B A G F, 接下来你将期待什么? 哦,好像事有凑巧。 再试一次。 哈, TED合唱团。 (笑声) 你有没有发现,没有人是音盲,对不对?没有人。 每一个孟加拉国的小镇, 每一个中国的村庄,每个人,都知道: 嗒,嗒,嗒,嗒 - 嗒。每个人都知道下一个是E。
不过,Chopin还不想到E。 不然会怎么样? 曲子就结束了,就像《哈姆雷特》。 记不记得《哈姆雷特》?第一幕,第三场: 他发现他的叔叔杀了他的父亲。 你记不记得他靠近他的叔叔 差点杀了他。但是他又走开了。 他又靠过去,差点杀了他。 所有的评论家都坐在后排那里, 他们必须要批评点什么,于是他们说,“哈姆雷特优柔寡断,拖泥带水。” (笑声) 或者,“哈姆雷特有恋母情结。” 不是的,不然这演出就结束了,傻瓜。 所以莎士比亚才把这些东西放进去。 Ophelia在戏中发疯, Yorick的头盖骨,还有盗墓人。这一切都是为了推迟——直到在第五幕他杀掉他叔叔。
Chopin也是一样的。他马上就要到E了, 他说,“不行,反复一遍会更好。” 于是他又来一遍。 这里他变的很激昂,这部分 你不用管。 这他到了升半音的的F, 终于到了E。 但是这是不对的和铉。他想要的和铉 是这个,但是他用了。 我们管这个叫假旋律,因为它是为了欺骗我们用的。 我总是告诉学生,“如果你要弹到假旋律, 把你的眉毛抬起来大家就知道了。” (笑声) (掌声) 好,他到了E,但是是错的和铉。 他再次试E, 这个和铉也不好。 他再试,这个也不行。 他再试,还是不行。 终于。。 坐在第一排的这位男士刚刚,“啊。。”放松了。 这与他回到家的时候做的是同样的姿势。 经过一天辛苦的工作,他拧钥匙熄灭了他的车,说, “啊,我到家了。”因为我们都知道家是哪。
所以,这就是从远方回家的曲子。 我这就来把它从头到尾的演奏一遍。 你会跟随这琴声,B, C, B, C, B, C, B-- 到A,到G,到F 马上就要到E了,可是曲子那样会结束。 于是他回到B,这里变的很激动,到F声调,到E。 可是是错的和铉,错的和铉,错的和铉。 终于它弹到了E,那里是家。 而且你马上要看到的是“半个屁股演奏法”。 (笑声) 因为,如果我想要把B和E链接起来的话, 我要停止去想中间的每一个音符, 而是开始想这从B到E流下来的一条线。
我们刚刚说到南非, 如果你不去想曼德拉在铁窗中的27年,你是不能理解南非的。 他当时在想些什么?午饭么? 不是,他在想南非的将来, 人类的将来。 这是关于将来的一曲,关于这条长长的线。 就好象鸟儿从天空中飞过田地, 不会去管地上的栅栏一样,不是吗? 所以,请你跟随我从B到E,连成一线。 在我开始演奏之前,我还有一个请求。 请你想起一个你爱的人,但是他/她已经不在了。 比如关爱你的奶奶,或者以前的爱人。 一个在你生命中,让你用尽全心去爱的人, 但是他/她已经不在了。 把他/她放在你的脑海中,同时, 跟随着我,从B到E。 你会听到一切肖邦想说的话语。 (钢琴声) (掌声)
你可能在想, 你可能在想为什么我在鼓掌。 因为,我在波士顿作这个演奏 受众是七十个7年纪的学生们,12岁。 我做了同样的事情, 我告诉他们,给他们解释了一切。 曲子结束的时候,他们都狂呼了起来,鼓掌。他们在鼓掌, 我也在鼓掌。他们在鼓掌。 我问,“为什么我也在鼓掌?” 一个小孩叫到,“因为我们在听。” (笑声) 想象一下。1600个人,忙碌的人。 每个人都有这不同的职业。 每个人都认真聆听,理解,而且被这首肖邦感动。 这也算是成功了吧。 我是不是能确定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跟随着 理解了,而且被感动了呢?我不确定。 但是我要给你讲一个故事。
10年前的爱尔兰正值动乱,我正好在那里。 我去那里帮助一些天主教徒和新基督教徒 的孩子解决一些矛盾问题。我也表演了刚才那一段。 这是一件冒险的事。因为他们都是些在街头流浪的孩子。 可第二天早晨,其中一个小孩找到我,他说, “我从来没有听过古典音乐, 但是你弹的那个‘购物单’……“(肖邦在英文中音近购物) (笑声) 他说,”我的哥哥去年被枪杀了,我没有为他掉一滴眼泪。 但是昨晚你弹到那曲的时候, 我在想我的哥哥。 我感到了自己的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 你知道吗,为哥哥哭的这种感觉很好。“ 在那一刻起,我就坚信, 古典音乐可以打动每一个人,每一个人。
你怎么走路?你知道, 我的行业,音乐行业不这么想。 他们说,3%的人喜欢古典音乐。 如果要是有4%,我们的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问题了。 我说,”你怎么走路?怎么说话?如果你只认为 3%的人喜欢古典音乐, 如果有4%就好了,你怎么走路? 怎么说话?如果你知道 每一个人都热爱古典音乐, 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笑声) 看,这将是一个大不同的世界。
我45岁的时候有个特别的经历。 我在我指挥乐队20年以后,突然有一天意识到, 乐团指挥自己完全不出一声。 我的照片会跑到CD的封面上去-- (笑声) 但是其实指挥一声也不出。 他的能量在于发挥别人的力量。 这个观点改变了我的一切。那是一个对整个生活态度的改变。 我的管弦乐队里的人跟我说, ”本, 怎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 我意识到了,我的任务就是发觉别人的潜力。 当然,我想知道我有没有做到这点。你知道我怎么发现吗?我看他们的眼睛。 如果他们的眼睛闪光,你就知道你做到了。 这个小伙子的眼睛可以照亮一个小镇。 (笑声) 所以,如果你看到了闪光的眼睛,你就知道你做到了。 如果他们的眼睛没有闪光,你就要问一个问题。 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我的队员们的眼睛没有闪光,我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这也可以用在我们的孩子身上。 如果我的孩子们的眼睛没有闪光,我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这是一个大为不同的世界。
我们马上就要结束这个神奇的,山顶上的一周了, 我们马上就要回到现实世界里。 我想,我们应该问自己一个问题: 我们回到现实世界中能做一些什么? 我有一个成功的定义。 这个定义很简单。它不是财富,名誉,权利。 是在我身边有多少双闪光的眼睛。
我有最后一个想跟大家分享的想法, 就是我们的话语造成的不同。 我们嘴里说出来的话有没有造成不同。我从一个在奥斯威辛集中营活下来的女士那里学到了这个。 她是少数的幸存者之一。 她在15岁的时候被关进了奥斯威辛集中营。 那时她的弟弟8岁,他们的父母都被杀害了。 她告诉了我这个,她说, “我们在去奥斯威辛的火车上,我低头的时候 发现我弟弟的鞋不见了。 我很生气,说,”你怎么这么笨,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就不能看好你自己的东西吗?”——用一种大姐 会和弟弟说话的方式。 不幸的是,这是她对她弟弟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再也没有见过她弟弟。他没有幸存下来。 当她从奥斯威辛活下来后,她发了个誓。 她说,”我活着从奥斯威辛走了出来, 我发了个誓。这誓言就是,我再也不会说任何一句话 如果那句话不能当做我死前的最后一句。“ 我们能做到这点么?不能。我们都会犯错。 但是这是一个我们可能去努力达到的生活态度。谢谢。 (掌声) 闪光的眼睛,闪光的眼睛。 谢谢,谢谢。 (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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