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远方出差,便去赶当天的最后一班火车。在去火车站的路上,有些堵车,所以到达车站有些晚了。幸好事先订好了票,不然就来不及了。我在客服中心领到车票后,就拎着公文包大步奔向检票口,手腕上的手表,无时无刻提醒着我。
还有十分钟,检票口到了。当“还来得及”这一想法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时,完了,堵上了。在检票的是一位中年教授,在给检票员讲述没来得及买票的经历。我边向前走边想:大概他也堵车了吧。当我站在少数围观者前面时,总算弄清了事情的原因:这位王副教授要去给学员上课,没买到票,想先上车后补票,可检票员不让。死板的检票员,懂点人之常情吗。我又低头看表,只剩八分钟列车就要开了,怕是要来不及了啊!
“哎哎哎,这可不行!”一声叫喊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原来是教授硬要上车,被检票员一伸手挡在了入站口。教授被挡了回来,像是很忧愁,又像是很着急,这也难怪还有五分钟了,可能真要来不及了。那教授可能是被逼急了,一把掏出工作证和一张百元大钞,往检票员手里塞过去,说:“检票员同志,这些我就压在你这儿了,工作证、钞票都是重要的东西,我说了我不会逃票的嘛!”只见教授说得前俯后仰,不停用手比划着,似乎想要对检票员说明这一切,却被检票员把他重要的工作证和钞票死死推了回去,并遭到了他冷漠的回绝:“你是没有车票的,我不能放你上车,更不能拿你的东西啊!是吧。去户县明天还有早班啊,你这是何必呢!下一位。”
我走上前,把车票递给检票员。还有三分钟了,我也挺着急的,要赶快了。身后仅剩的几位乘客也表现出了和我一样的心理。突然,教授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焦急与不安,绝不像是一位中年教授的眼神,他对我说:“小兄弟,你来得这么晚,也是堵车了吧。你跟检票员讲讲,不然他偏不信。”教授说着,向检票员那望了几眼,可能是自以为找到了救星后的自信。我本不太擅长言语,被他一说,有些尴尬了,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呃,是啊……路上是挺堵的,嗯,他这也……情有可原吧。”还没等教授再次开口,检票员就说话了:“你这我也理解,可买票上车这是规定啊。”
“滴答”“滴答”,我手表上的指针不停息的在走。教授额头上的汗在一颗颗的向外冒。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别说人了。教授这时真是走投无路了,他不顾他人的围观,敞开西服外套,浑身颤抖,哽咽着“扑通”跪在了检票员面前,“我给你跪下了,这次为了学生算我求你。”教授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停地咽了几口口水,似乎想把这些委屈全部咽下肚去。后头的几名乘客也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检票员,一位妇女说:“谁没有人之常情,教授为了学生,也是无奈,你难道不该放他上车吗?”“是啊,你把一位教授逼成这样,造孽啊!”一位老者也忍不住说到……教授望了望张大嘴巴愣在那儿的检票员,站起身来向前走去,没有一点要征询检票员意见的意思。这次检票员可能出于惊讶,或是因为遭人指责,有失面子,没有阻止。待教授通过检票口后,机械地为剩下几位乘客检完票。当我们跑进站台时,火车鸣笛了,我们踏着汽笛声跨上火车。
我找到座位后,又看见那位教授,他正在找乘务员补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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