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用敏锐的洞察力把昆明所有的诱惑强奸了一遍,在昆明城文昌路的角落里独自消费着来自大山的东西,一瓶雪花啤酒,几个昭通烧洋芋下肚后,二娃的眼神灰暗,愤愤不平的看着几个艳妇和垮着公文包的男人上了三菱越野车,二娃的目光一直延伸到市区最繁华的方向,直到三菱汽车的尾灯被闪烁的霓虹灯淹没。二娃掏出砖块形状的黑白屏诺基亚300,已是晚上十点整,此时的昆明沉浸在千家万户微弱的灯光之下,除了公路上疾驰的小轿车外,似乎公交车已停止发班,行人少了几许,二娃看到闹市区豪华酒店的霓虹灯更加耀眼,更加醉人,楼顶的霓虹灯向四周发射着红外线一般的光芒,一束束、一道道的刺向二娃的心坎,同时,这种斑斓的色彩环视着小贩叫卖地摊货的每一个角落。几阵秋风袭来,二娃面前的烧烤摊炉火烧得更旺,烧烤摊老板加快了翻转牛肉串的速度,油烟四散,香气怡人,二娃知道那是来自昭通的味道。
二娃酒足饭饱后,感觉到几分寒意,把腰带系得更紧了些,他舍不得离开这个用帐篷搭建的夜宵小吃店,二娃掏出了10元一包的云烟,递给烧烤店老板一只,并买了单,然后顺手把角落里的水烟筒拿了过来,漫不经心的点燃香烟,抽掉里面的过滤嘴,慢慢悠悠的把烟插进烟嘴,奋力的咕咚咕咚的吸了起来,不一会儿,小店烟雾缭绕,二娃不时发出几声咳嗽。要知道,水烟筒那是云南十八乖之一,除了姑娘背着娃娃谈恋爱外,还有竹子做成烟筒卖,这是云南特色,任何一个地方都难于取而代之,烟筒是二娃上下班的必备品,上班时吸两支,下班候吸三只支才能过瘾,那是因为二娃干的是体力活,搬砖可不是一项轻松的工作。二娃连吸两口烟后吐着烟圈,用一种蔑视的眼光窥视着停留在小店的几个非主流,杀玛特的少男少女,心里暗自高兴,你们拽什么拽?在老子面前胡吃海塞,还嫩着呢!不相信走着瞧,下一步女的只有在昆明火车站附近站街的分,男的吧!呵呵!估计是进班房的料,二娃海阔天空的在内心调侃了一番,依然用犀利哥的步伐走出了店门。二娃没上过什么学,但语出惊人,不得不佩服二娃洞察世事的能力和赶超意识,若不是位卑福浅,二娃定是一个哲学家?走出店门后,夜色朦胧,白天那些商铺早已关门,只有一些美容美发,洗脚按摩的店门依然灯火通明,二娃愈发觉得孤单,惦记着家里两鬓早已斑白日益操劳的父亲,再回忆起亡故的母亲,二娃心里酸酸的,像打翻五味瓶一样,突然一行热泪已流到二娃的嘴角,二娃带着几分醉意,行走在那个繁华而又落寞的街道,他擦干了眼泪,环顾四周,鼓足勇气向那个灯火通明的地方走去。
人的灵魂,其实说白了那就是人的潜意识,肉体可灭,但灵魂犹在,人和鬼的区别取决于灵魂和肉体两种载体的分分合合,失去了肉体,灵魂飘散那就是鬼,肉体和灵魂犹在那就是人,二娃失魂落魄,半人半鬼,谁都道不清,诉不明,二娃徘渴求灵魂和肉体的交织,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渴求他的另外一半能够出现在他的世界,能够弥补他肉体和灵魂的空缺,让二娃变成一个完完整整的男人,只有这样,二娃以后再也不会模仿犀利哥的风格打扮自己,让别人耻笑,他会坚定不移的梳理着像张国荣一样的发型,继续开始他的搬砖生涯,并且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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