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在进步的同时带走了一些东西。
清晨,结实的土路,硕果累累的枇杷树、上了年纪的瓦房、喔喔叫的母鸡、门前的竹床上,坐着一群土娃娃——皮肤黝黑,圆圆的脸蛋上睁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这个年纪的娃娃,不为别的,只为玩耍。
“姐吧,你在干嘛?”
“帮小丽捉虱子呀,”拿着一只虱子,举到其他孩子的面前。
“大家快看,好大一只,一定吸了很多血!”
孩子们凑过来,惊讶地张开嘴。
“你那只一点都不大,看,我在小花头上捉的这只,比芝麻都大呢?”小乐站起来,将虱子拿给姐吧看。
“别,别拿过来,别让它跳到我头上!”
“不怕,真肥,”小乐使劲一捏,死了,血从指甲缝里溅出来。“看,死了,我再去捉几只。”
一个小男孩屋里跑出来,站在门口,欢快地喊,“姐吧,吃中饭啦。”
“等一下,我再捉一只,就来。”
“小丽,我今天捉了十二只呢。”
“你真厉害!”
“哈哈,我吃完饭,再来帮你捉。”
姐吧回屋了。
“妈,我今天捉了十二只虱子,比昨天多捉五只呢,厉害不?”
“你呀,小心,头上长虱子。”
“我的头上是不是长虱子了?有点痒。”
“我瞧瞧,真脏!多久没洗头了?吃完饭帮你洗头。”
“洗什么头,虱子能洗干净嘛,吃完饭,我带你去刘爷爷家的摊上剪头发。”
饭后,她爸带她到附近刘爷爷的摊位。
爷爷一听她爸说,她长虱子了,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剃了光头。
回来的路上,姐吧觉得怪神气的,大家都看着她,她回以微笑。心里想着,等下,去找小丽捉虱子。
很多年过去了,姐吧已经长大了,成了村里唯一一个的大学生。
走在回家的水泥路上,总能想起,儿时剃光头的事。不禁觉得自己儿时没脸没皮,不知羞。
现在,姐吧留着及腰的长发,有些干枯。每回洗头,总是望着掉发哀伤。尝试了很多种洗发露,掉发依旧严重。这种无助的感觉,让她想起了无音讯的求职信。
儿时,真好,一切都是有趣啊;现在,一切都是无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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