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慢悠悠的绿皮火车,只有硬座可选,一晚上的煎熬总算过去,此刻离家越来越近,心生感动。从山海关换乘另一趟列车,冷清而不盲从。
这个因军事兴起的城市依旧保持着原有的样子,连火车站都是城墙垛的模样,大概是希望人们记住“天下第一关”的完美形象。可是当我进入山海关火车站的时候,大脑中却想起十七世纪清军入关的雄浑形象,数万铁蹄压向昏聩的北京城,从这个关口开始踏平世界之旅。时间在历史上镌刻了不一样的故事,也成就了很多后世史家的谈资,而我正是要到达大清王朝的龙兴之地——我的家。
心中一直有个无法回答的问题,这块黑土地如何孕育如此强胜的力量,以至于改变中国近代的世界格局,希望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许踩在脚下的正是中国最古老的铁路系统之一,中国人修建的第一条铁路——唐胥铁路,1881年建成,1894年延至山海关,也许路基正是百年前先辈们的汗水构筑而成,如果他们睁开眼睛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会作何感想呢?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修一段铁路都是一场激烈的政治斗争甚至你死我亡。历史是精彩的,但也是悲壮的。在并不遥远的历史进程中,东北的铁路史大概就是一部中国近代史,也是一部中外关系史。
百年风雨掠过,没留下丝毫痕迹,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记忆当中。都说中国人有深厚的历史感,我却没有看到,却看到更多遗忘。人类一直在努力地改变周遭的环境结构,但最终还是和环境融为一体,是否还会有人说此奔腾之物会影响祖宗的亡灵?应该不会了的。
迎着太阳照射的方向前进,车厢略微晃动,偶尔会有顿感,高铁上那枚不倒的硬币,永远无法现身,满车乘客都在谩骂司机不是老司机,但又如何呢?购买的服务就是这个样子,阅读和敲字颇受影响。
以前喜欢观察周遭人群,着装、表情、言语甚至细品味道,擦肩而过的眼神,一扫而过的味道都可铭记于心,听着方言的杂糅、观察着装的异化,难免会因为某些细节而进行归类,最终进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套路。可是最近没有丝毫兴趣,很多时候看到想看到的遇见想遇见的,意外和偶然顶多算是历史概率的综合,回过此来此乃意料之中。大概是我对历史产生强烈的排斥甚或对未来失去好奇心,难道是传说中的钝感力吗?不可能。
突然想起解放军军歌中的那句:“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此情此景,就差了一个队伍!
每次书写就像出入梦境,梦醒了,就应该有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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